作者：洛书
爱温也不拖沓，他引导着爱丽丝菲尔走向另一扇门，那是餐厅的位置，某个饿到不行的小女孩正在那里用餐。
走廊上的时钟在此刻敲响，立成竖直线段的表针彰显着明确的时刻。
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爱丽丝菲尔因为刚醒来所以没有搞清，其实现在距离她被带走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夜晚已经取代白昼，城市里属于人类的喧闹逐渐平静，另外一种非常识的动静逐渐掀起。
在爱丽丝菲尔迎接女儿的飞扑并回以拥抱时，数位英灵已然出现在了caster吉尔伽美什搭建的神塔之外。
其中有两位甚至共乘战车，难道他们结盟了吗？
第146章 枪与战车的结盟（4k5）
时间才到晚上七点左右，冬木市的街头已经没有什么人影，街道上十几分钟才会看见一辆轿车路过。
最近几天频繁的异状让居民们忧心忡忡。
人们已经不再相信警察的通知，但经济的压力却也让他们无力做出搬家的决定，因此仅剩的自我保护措施就是早早归家，祈祷房屋成为坚不可摧庇护所。
这一举动让老神父言峰璃正大大的松了口气，他需要灭口或修改记忆的次数大大减少了。
另外，这也方便了英灵们彼此的争斗，他们虽然不像魔术师那样在意隐匿的守则，但被大量围观的话总还是会束手束脚的。
除了某位极度自我的王。
雷声在干净透彻的夜空炸响，双头神牛拉着战车踏足于天幕，他们的道路尽头是一座辉煌庄严的阶梯式建筑。
不用多说，这正是开战的讯号。
archer职阶的吉尔伽美什踪迹难寻，可caster职阶的他就再显眼不过了。
强大、位置固定、性格高傲、还有着与saber同一阵营的可能。
这些因素无不让人忌惮，可以说他和archer就是众人的眼中钉。
身为这场圣杯战争中公认的最强者之一，他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其它从者结盟针对的目标。
甚至吉尔伽美什本人还觉得，自己现在才被盯上已经是那些杂种们决断力不足的体现了。
“哼，来了吗？”
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吉尔伽美什百无聊赖的睁开双眼，一整个白天他都在等待中度过，早已异常的不耐烦。
青年时期的他或许还有心情外出游乐，但这个侧面的他已是垂垂老矣的年纪。
现代的一切固然稀奇，但这位老人没有插手的兴致。
该享受的已经腻烦，该履行的职责也圆满完成，距离永眠的来临只剩几步之遥，凡间的一切尽在他的眼中，都是琐事罢了。
这次圣杯战争会被召唤出来，也属实出乎了吉尔伽美什的意料。
按常理来说，老年的英雄王依然达到了精神圆满的境界，被召唤的可能性极低，尤其是archer职阶的他已经现界的现在，更是接近于零。
“本不会发生的降临，规格优秀的灵基，千里眼的失效……是有唯有caster职阶的本王才能办到的事吗？”
这样的预感深深的扎植于caster吉尔伽美什心中，让他没法懈怠。
“唉，没办法，年迈的本王也宽容了许多，就当难得的发发善心，帮抑制力一个忙吧。”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收起右手上的天命泥板，吉尔伽美什从王座上飒然起身，拎起了搁置在一旁的斧形法杖。
而在王起身的那一瞬间，外面吹拂的风就开始暴躁的席卷，带来电解后的怪异味道。
神塔的外围突然传来轰隆隆的震荡，万千雷鸣如暴雨倾泻，夹杂着神之威能的大雷霆一层接一层的打碎阵地的防御。
敌人的攻势开始了，吉尔伽美什自然不会再坐视不理，他的右脚踏地，魔力瞬间流淌至整个建筑。
“真不幸啊，杂种们，本王现在可没有玩乐之心，你们绝无胜算。”
神塔外面，雷霆在晴朗夜空下编织，哪怕乌云不在也能凭空而生，这正是非自然雷电的体现。
“哇哈哈哈哈！畅快，畅快啊！我宝具的精髓总算能够展现于人前了。”
驾驶着神牛战车的征服王畅快淋漓的大笑，他的笑声即便是雷霆也无法遮蔽分毫。
身边的韦伯无奈的捂住了耳朵，说不好是雷响对他的耳膜伤害大，还是自家从者的嗓门对他的耳膜伤害大。
“rider，你是不是在嘲讽我啊。没错，我就是个废物魔术师，没有办法让你肆意妄为。”
可怜兮兮的男孩蜷缩在一旁，那气鼓鼓的声音说不上是撒娇还是抱怨。
红毛大汉一脸麻烦的挠了挠头。
自己的御主什么都好，既尊重自己，又心怀梦想，他十分满意，但唯独自信心这块……难以评价。
话虽如此，自己作为征服王，也有必要给予迷茫之人宏大的路标啊。
不过在他开口之前，另一道略带怒气的斥责声抢先了一步。
声音的主人带着鄙夷和不易察觉的细微指导之意。
“韦伯·维尔维特，你这副模样是在干什么，魔术师的尊严你难道全部抛之脑后了吗？战斗中怎么能露出这种可笑作态。”
开口者身穿低调奢华的藏青色长袍，一头短发向后梳理得整整齐齐，全然一副贵族模样。
可是他的左手手背上，却存在着与气质不符的红色纹路。
“听着，面对外人之时，哪怕是装，也要扮出一副自信的模样。如果办不到，其它魔术师们就会生出不该有的、如地沟里老鼠般肮脏的心思。”
“魔术师世界的残酷，我似乎还没有教导过你，今天就当作特别的加课吧。”
这是肯尼斯的经验之谈，他能在二十多岁就坐上家族领袖的位置可不单单靠天才就行。
如何领导下属，如何交际，如何展示威严都是重要的一环。
韦伯的魔术天赋在他看来是没救了，但其它方面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如果可以他还是打算履行一下老师的职责的。
但韦伯却瘫坐着无视了这句话。
或许是因为肯尼斯供魔的rider和自己供魔的rider实力差距太大，他现在有点微妙的闹别扭。
“没关系吧，反正战场的指挥判断已经交给肯尼斯老师了，您对rider的供魔也十分充足，我一个菜鸟能做的也就是壮壮声势这样的小事而已。”
“……我真想收回白天对你的认可，当时找我结盟的勇气和判断力被你扔去喂狗了吗？”
如此姿态，肯尼斯简直无法直视。
他现在不由得怀疑，自己和他们结盟的对策真的正确吗？自己不会是病急乱投医了吧？
……
……
时间回到白天，表面上风平浪静。
爱温正忙着给爱丽丝菲尔更换容器，saber组合忙着搬家，archer若无其事的满街闲逛，而assassin则隐蔽追踪着saber组合的踪迹。
在这种暗流涌动的情况下，身居某间平民家中的韦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rider，我们去找lancer结盟吧。”
手拍在地图上，他头也没抬的突然开口，平常的像每日必有的抱怨。
但这一次话中的内容不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决定未来的方针。
前面躺倒在地，兴致勃勃的翻阅着历史书的rider很是惊讶，他连忙一个翻身坐直了身子。
“小master，你是认真的吗？从目前的情报来看，担当lancer御主的魔术师就是你的老师。你是为了让他刮目相看才加入这场战争的吧，现在打算服软了？”
“别胡说，你以为我想吗？”
排开朝自己头顶而来的粗糙大手，韦伯没好气的瞪了一下rider。
“我才不会服气，但这和结盟是两码事吧，不能让我的个人感情，影响能带来胜利的方案。”
“不得不承认，我作为魔术师确实有太多缺陷，连你的魔力都供给不来，这样下去rider你会在没有发挥全力的情况下输掉，我不想看到这一幕。”
韦伯低下头，他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冬木市的地图捏成一团。
“你可是征服王，人类史上大名鼎鼎的英雄，因为我拖后腿而输掉什么的，我会被耻笑一辈子。”
“也就是说，本王的master认为圣杯战争的胜负要比你心中的郁结更重要吗？”
rider粗糙的大手还是落到了韦伯的脑袋上，这一回他没有抗拒，只是不甘的颤抖了一下身子。
“当然，我在书里看到过一句东方古国的名言——小不忍则乱大谋。”
韦伯勉强让自己挤出这几个字。
其实，他何尝不想只靠自己就让rider横扫肯尼斯和lancer的组合，狠狠的出一口恶气呢？
不过这样做收益太小了，只是满足了他的一时意气。
肯尼斯是韦伯唯一熟悉的御主，只有和他谈判自己有几分把握，也只有那位被称作“神童”的魔术师有可能让rider击败任意一位英雄王。
因此要忍耐，现在的低头是为了最后的胜利，自己可是肩负着征服王愿望的魔术师啊。
经历过昨晚那场王者的宴会之后，韦伯对王者意味着什么有了更深的认识，再加上之前偶尔梦到的记忆碎片……
小小的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随着韦伯的回答，rider放置在他脑袋上的手也抬了起来，默不作声地反应让韦伯心生不安。
他小心地试图观察：“rider？你为什么不说话，要是有什么意见就直接提……”
但迎接他的，是征服王饱含鼓励和认同的巴掌，这一击狠狠的印在了韦伯瘦弱的背脊上。
“啪！”
发出了响亮的一声，韦伯也条件反射的弓腰跳起。
“痛死了！rider你在干什么！”
“呵哈哈哈哈！这才有点平日里的活力嘛，小子。”
不像之前那样夸张的大笑，此时的征服王脸上浮现的是欣慰的笑意。
“小子，忍耐是件让人感到屈辱的事，但这可不是坏事。就算是本王，一生中也经历过无数不得不忍耐的遭遇，当时的我和你相比在心情上没有什么不同。”
“真的吗？”
韦伯眼角含泪的问道，对此rider如同慈父般温柔的点头。
“啊，是真的。要我说，只有学会忍耐的人才有资格被称作男人，因为他们心中全都寄宿了比一时意气更沉重的事物。”
“而且你不打算永远忍耐下去吧？既然怀有最后夺取胜利的想法，那无疑也是一种征途。”
rider严肃着脸，和自己的master正面对视，在这之后的话语，让韦伯无意间泪流满面。
“小子，你似乎也成长了。”
韦伯·维尔维特在恍惚中意识到，自己似乎得到了英雄的肯定，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
因为是白天，rider无法动用他那吸引眼球的战车，御主和从者只能靠着肉腿赶路，不过一路上倒也意外的开心。
rider完全没有从者的自觉，他像一个活生生的人类一样对万物都有着兴趣。
在第二十次拉回走进小店并和店主谈笑风生的rider后，韦伯总算停下了脚步。
“唔，小子，已经到了吗，到底是哪里啊？”
rider大咧咧的东张西望着。
“是那栋最高的酒店啦，该说不愧是贵族吗，连工坊都要选择如此奢侈的、高高在上的地方。”
“哦，真是伟大的建筑，在我生前的时代，这么漂亮的楼可是足以被列为奇观的。”
“倒也不至于如此啦，这种酒店世界范围内还是很多的，在我们看来你那个时代的建筑才是奇观。”
韦伯随口胡扯着应付rider，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眼前的酒店之上，感觉心跳的快要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