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归隐之辰
白宇拄着正裁，明明身处在神性的威压之下，却慢慢的站了起来。
那该死的系统提示在他的眼前瞎晃，可他那双由深蓝和漆黑构成的两只瞳孔也只是死死盯着面前的亚当。
‘可明明你也没什么用处！！’
白宇决定忽视出现在眼前的一切，他现在，或许真的就只想把眼前‘A’砍个稀巴烂。
【重▉▉？】
他一步一步靠近面前的亚当。
源自右眼的裂缝似乎正隐隐约约朝着他脸颊上的其他部位蔓延而去……
【▉▉▉▉▉？！！】
此刻，出现在白宇眼前的文字终于彻底消失。
可即便如今没人看到这些东西，亚当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一丝惊恐。
他毕竟是最接近卡门理想的A。
因此和Binah一样，他是脑叶公司中，最理解河流，自我，EGO和井之间原理以及关系的存在。
也同样，亚当，他当然一眼便认出蕴含在其裂缝中的东西就是属于白宇的——‘自我’。
……
如果那种东西真的称得上是‘自我’的话。
258
第258章源自未知。
“白宇，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没有人会想到亚当会展现出如此失态的神情。
他自诩第一位和卡门共同走出伊甸园的新人类，理应不在凡人面前显露除骄傲以外的情感。
但现在，他看着眼前那矗立在终末鸟无数瞳孔之下，却依旧能忽略周围的威压一步一步向他靠近的白宇，他也没有心思维持自己的形象了。
他已经寻尽那作为艾因时遗留给他的知识和记忆，却也未曾见过这样的自我！
这不是爆米花机。
也不是黏糊糊的恶心粘液。
更不是受困于鱼缸之中的巨大鲤鱼，或者别的什么。
他能从那破碎的裂缝中看到的，仅仅只有那令他都感到了十分不适的漆黑与光亮……就仿佛来自其他万千世界的夜与白天！
‘这种东西。’
‘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人的痛苦和欲望的具象化！’
‘更何况，如果这东西就是他的自我……那他是怎么还保持完好，不崩溃到现在的？！’
亚当完全想不明白这些，而也不等他想明白这些，白宇的身影便映射在了这双金色瞳孔之中。
砰！
一声巨响出现在了他和这位破碎之人的中间。
“哈……你疯了吗！”
此刻，亚当那原本圣洁的脸颊也不禁流下了一滴冷汗。
因为就在他面前不到10cm的地方，脑叶公司用来规避异想体各类伤害的立场便已经展开。
而透过这不可见的防护，他能清晰的见到正在与其激烈碰撞的正裁，以及……握着它的那个人。
这个男人！
此刻他的大半张脸已经被不断扩大的裂缝与其中溢散出来的浑沌所覆盖。
而作为替代，它成为了白宇此刻的神情。
他嘴角部分的裂缝正勾勒出新的线条。
他正在笑……
……
白宇的动作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随着自我的裂缝蔓延至手臂，这黑色甚至同样沾染上了这属于正裁的绷带……
他的动作也更加迅速，更加癫狂。
逐渐纯黑的利剑被举起，被斩下……
哪怕亚当在此期间使用记录部的权柄也没有用。
T公司的奇点没有在他身上显示出一丝一毫的效果！
而在这样的重复中，他们双方都能看见，保护的立场此刻竟然已经隐约有了如同玻璃破碎一般的裂痕。
“停下！吾命令你停下！！”
亚当第一次用这样的声调嘶吼道。
他发现自己对构造部的掌控也在消失，在这肉眼可见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在被漆黑覆盖。
是白宇在接管这一切？
不……不不！！这不可能！
只有作为A才有可能，他是从哪来的权限？！
亚当无法相信！
这把EGO砸在立场上的破碎声音简直就像砸在他的心头上一样。
而随着‘嚓’的一声清脆，那不断被施加在亚当身上的灵魂立场终于破碎。
从白宇右眼透露出光芒，照亮了他自己那张抽搐又狼狈的脸。
这位骄傲的A从没有输得那么彻底过。
明明他是最优秀的A！
既不像亚伯拉罕那样颓废，也不像亚伯那样厌世嫉俗。
他？不！祂……已经具备了A最优良的品质和智慧，而也用不了多久，祂就能实现卡门的愿望，构建出那——‘伊甸园外的新世界’。
没人能阻止祂！哪怕是X和艾因亲自在这里也一样！！
一切本该如此！
可这样的想法，就从他运用借助终末鸟威压的那一刻起，便结束了。
白宇身上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而接下来，简直就像是打开了一扇地狱之门……
‘嘿，你不是想杀了我吗？’
此刻，白宇那正被漆黑覆盖的脸颊微笑着，他享受着这些过程。
‘我可还记得……那些死亡。’
‘哈……那么就告诉我们，这次，我真的会死吗？’
白宇踏着散落一地的立场碎屑，朝着在前一秒就瘫倒在地的亚当走去。
时间已经耽搁太久了。
当他拎起亚当，与他对视时，他那唯一完好的左眼甚至都要被裂缝侵占。
化作笑容的线条正逐渐扭曲。
直到现在，以如此之近的距离看到白宇的眼睛，亚当才开始震惊于孕育在其漆黑中不可名状的痛苦和疯狂。
他终于隐隐约约意识到了。
他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
构造部的隔音效果很好。
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可就是因为这样，站在这第二扇门前。
亚伯不断看着自己手表，明显有些焦虑。
“还没结束吗？”
毕竟他完全不知道白宇会和这个最傲慢的自己说些什么。
而在犹豫再三后，他还选择是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白宇，谈的怎么样……嗯？”
他说着，脸上的皱纹同时微微皱起。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道包裹了整个房间的黑幕，可这东西一开始可不存在吧。
他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面前的黑幕。
与此同时，却听见了来自于上方那剧烈的震动和声响。
【正在保存记忆库……】
【正在重新启动TT2协议……】
【正在重新向各部门分配员工……】
整个设施突然好像就活了过来，所有的东西都在违背物理常识般的倒流。
‘这算是，成功了？’
亚伯有些惊讶，他其实并不指望白宇能说服亚当。
因此才在刚刚决定进去‘旁听’……
但事实就摆在他眼前，白宇不知道在里面和他谈了些什么，最终却真的令那傲慢的家伙回心转意了。
可为什么……他还不出来？
亚伯没想明白，而犹豫了片刻后，最终他还是穿过了这道不是实体的墙。
在这对面，他终于看见了那位正独自站在血泊之上的——白宇。
至于亚当？
这里的没有那位圣人的身影了。
“你……”
亚伯的眼神停留在他那满是裂隙的身上。
低沉的声音中充斥着不可置信和警惕。
“这怎么可能？！”
259
第259章失去。
他们是艾因的人格，同样也是设计于X的考验。
因此，他们理应不会死亡。
可现在，白宇是怎么做到的？
亚伯很快便收起自己脸上的惊讶，注视着这位同样朝他转过身来的白宇。
而仅仅只是这对视的一瞬间，这道破碎的身影便来到了这位老人的面前。
“看起来，都市还真是诞生了一个了不起的怪物。”
亚伯有些感慨。
白宇给他的感觉一直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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