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都是战犯 第85章

　　“调查对象就是……她。”

　　喜多指了指病床上的立希。

　　虹夏的眼神更加锐利了，“秘密调查？调查什么？”

　　“呃……”

　　喜多含糊其辞，“一些……超自然现象。”

　　她偷偷瞄了一眼虹夏的反应，发现对方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惊讶的表情，心里不禁有些奇怪。难道虹夏也知道些什么？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立希微弱的呼吸声和点滴瓶里药水滴落的声音。喜多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汗。

　　终于，虹夏打破了沉默。

　　“是关于‘灭却师’的事情吗？”

　　喜多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虹夏。她怎么会知道灭却师？

　　“喜多，我不是傻子。一里成立灭却师组织这件事，我当然是清楚的……只不过，因为你们是消灭虚，保护人类的组织，我才一直没说什么。”

　　虹夏说着，看向床上的立希，“……所以，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对立希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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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章探病。

　　伊地知虹夏和一开始的自己不一样了。

　　如果是一开始——在那个将人体改装为机械，用义肢取代器官的世界当中，虹夏摆烂之后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毕竟，那时候的她基本上只会战斗，除了用剑斩断眼前的敌人之外，虹夏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

　　可是，现在的虹夏不一样了。

　　就算身体完全没有义体化，虹夏也能用一根手指入侵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情报机构。一里在宇宙中建立卫星基地也好，在全世界布置名为Starry的骑士团基地也好，虹夏全都知道。

　　不止如此。

　　把椎名立希打至住院的是若叶睦这个Starry成员这点，虹夏当然也知道。

　　喜多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乱窜。虹夏居然知道灭却师，还知道若叶睦！

　　“我……我……”

　　喜多支支吾吾，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在下巴上汇成一颗颗晶莹的汗珠。她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虹夏，你……你听我解释……”

　　“解释？”

　　虹夏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听不出喜怒，“好啊，我听着呢。”

　　这种样子的虹夏也很可怕，是和一里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可怕。

　　喜多尴尬的笑了两声，“其，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那个……虹夏，你听我说！事情，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是若叶睦！都是她干的！我只是个，是个打杂的！真的！”

　　喜多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滴落，仿佛瀑布一般。

　　“我跟立希是朋友啊！我怎么会……怎么会对她动手呢？呜呜呜……”

　　说着说着，喜多竟然哭了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虹夏面无表情地看着喜多表演，内心毫无波动。就这演技，和凉偷吃布丁时的演技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不如说，喜多用这种粗糙的方式假哭，更让虹夏不快。这代表着喜多，根本没把袭击普通人当成多严重的事情。

　　喜多哭得梨花带雨，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活像个被抢了糖的小孩。她抽抽噎噎地试图伸手去拉虹夏的衣角，却被虹夏轻巧地躲开了。

　　喜多哭得更厉害了，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着“虹夏，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惜虹夏不吃这套，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走到病床边，轻轻握住立希的手。

　　虹夏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立希的手背，接着她转过身，目光如刀锋般落在喜多身上。

　　“说吧，若叶睦为什么要对立希动手？你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哇啊……为什么你一副‘我知道你知道’的样子？这难道不过分吗？”

　　喜多最后还是举起双手。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一里的目标，是【全人类灭却师化】”

　　——全人类灭却师化。

　　这本该是绝密中的绝密，是一里只托付给了极少数人。可是在喜多这里，她倒是直接就抖了出来。

　　“其实啊，一里的血能够让人拥有操纵灵力的能力。一里管喝过她的血的人叫灭却师，而这次的计划就是要让全人类都喝一里的血。我猜立希就是知道了这点，才——”

　　喜多眉飞色舞的说着。

　　而在病床上的立希用尽全力控制住自己，才没有起来给喜多一拳。

　　没错，她没有真的昏迷。

　　朽木露琪亚的回道的确不算是优秀，但也让立希脱离了生命危险一一说到底，若叶睦嘴上说的凶狠，但攻击大多都是描边打的。与其说立希是被灵子弓箭所伤，倒不如说是被爆炸打出了内伤。

　　现在立希躺在病床上装死，就是为了等若叶睦过来，看看能不能从对方嘴里得到一些信息。

　　可没想到，来的不是若叶睦，而是这个……立希根本不认识的陌生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口若悬河的说着，这样狗屁不通的话语。

　　“全人类灭却师化之后，人类就不会再有疾病的烦恼了。就算是遇到什么危险，体内自动运行的【静血装】也会保护人们的安全。有这些东西作为保护，人类很快就能脱离重力的束缚，前往宇宙了！”

　　喜多越说越开心，甚至手舞足蹈起来，“虹夏，你知道吗？其实现在人们就已经可以去火星旅游了，只不过因为各国之间的矛盾，才让谁都不敢首先发起这项研究——”

　　“喜多。”

　　虹夏打断了喜多的话。

　　她用一种略带悲哀的神情，看着喜多。

　　“你就那么喜欢宇宙吗？”

　　喜多愣了一下，不明白虹夏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她挠了挠头，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最后挤出一句:“也不是很喜欢啦，只是觉得，宇宙很浪漫嘛。你知道的，星辰大海，无垠的可能性什么的……”

　　虹夏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刺眼的太阳。她眯起眼睛，仿佛在透过这颗恒星窥探更遥远的宇宙深处。半晌，她才轻声说道:“果然，你注定是不会被重力束缚住的……生物。”

　　喜多干笑了两声，“说的人家不像是人类一样。我可是百分百的人类哦，如假包换！不信你摸摸？”

　　说着，她还煞有介事地挺了挺并不存在的胸脯。

　　虹夏没有理会喜多的插科打诨，继续说道:“立希，现在感觉怎么样？”

　　躺在病床上的立希，此刻内心戏极其丰富。她原本打算继续装死，看看还能套出什么情报，可没成想却被拆穿了。不过，这个叫虹夏的女人似乎对她并没有恶意，甚至还隐隐透露出一种……关切？

　　没办法，继续装下去也没用。

　　立希睁开眼睛，撑起身子，用自己那凶狠的眼睛盯着眼前的这两人。

　　“……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对这个问题，喜多率先回答。

　　“嗨！我是若叶睦的朋友！”

　　喜多举着手，用一点也看不出阴霾的态度说，“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让小睦宁肯受罚，也要保护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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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一章死神与灭却师。

　　“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让小睦宁肯受罚，也要保护下来！”

　　朽木露琪亚拿着手机，听着电话那一头收到的声音。

　　这是椎名立希的计划，靠电话来窃听病房里的状况。这个方法非常朴素，但是却也非常有效。在这番窃听之下，露琪亚知道了灭却师们的打算。

　　不过……全人类灭却师计划？

　　露琪亚有点疑惑。

　　根据她在真央灵术院学到的知识，灭却师和死神一样，应该是种职业。按道理来说，不可能是喝了某人的血，就能直接变为灭却师……是那个叫喜多的人，在信口胡说吗？

　　露琪亚眉头紧锁。全人类灭却师化？这听起来就像是什么邪教组织的疯狂计划。她很难相信这种事情会真的发生，但喜多那副狂热的样子，又让她不得不谨慎对待。事关重大，必须尽快汇报给尸魂界。

　　她唤来联络用的地狱蝶，低声说道:“接通朽木队长。”

　　片刻后，地狱蝶翅膀扇动，传来朽木白哉低沉的声音:“露琪亚，有什么事？”

　　“队长，”

　　露琪亚立刻将刚才窃听到的内容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我认为这个‘全人类灭却师化计划’非常可疑，很可能对尸魂界，甚至是现世造成巨大威胁。”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白哉的声音再次响起:“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阿散井会前往现世协助你。”

　　“是，队长！”

　　露琪亚松了口气，有恋次在，她就安心多了。那家伙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

　　不到三分钟，恋次就通过穿界门出现在了露琪亚面前。他依旧是一副火红色的打扮，手里提着斩魄刀，看起来精神十足。

　　“哟，露琪亚！好久不见！”

　　恋次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姐姐也很想你呢。”

　　自从作为副队长的露琪亚被派往现世驻守之后，恋次和露琪亚就很少见面了。

　　“恋次！”

　　露琪亚赶紧提醒他，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

　　“啊，抱歉抱歉。”

　　恋次挠了挠头，“情况紧急嘛，我这不是一着急就……”

　　“好了，长话短说，”

　　露琪亚打断了他，“我们现在要去监视两个可疑人物，她们很可能和一个危险的计划有关。”

　　“危险的计划？我喜欢！”

　　恋次的眼睛闪闪发光，“赶紧走吧！”

　　两人不再犹豫，从窗户中一跃而出。因为死神的本质是灵体，所以即使两人就在街道上空用瞬步移动，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依靠着从立希那里得到的病房号，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就是那里，三楼最右边那间。”

　　露琪亚指着亮着灯的病房，压低声音说道。

　　“了解！”

　　恋次咧嘴一笑，跃跃欲试地拔出斩魄刀，“让我看看是什么家伙要复活千年前就灭绝的灭却师！”

　　两人正准备靠近窗户，突然，一串蓝色的光雨毫无征兆地从病房窗户中射出，穿透玻璃，直奔他们而来！速度之快，让露琪亚根本来不及反应。

　　“危险！”

　　恋次大吼一声，一把将露琪亚推开。与此同时，他高举斩魄刀，“咆哮吧！蛇尾丸！”

　　刚刚拔出的武士刀瞬间变形，刀身伸长，分裂成数段，如同一条灵活的蛇尾，在空中舞动，将袭来的蓝色光雨尽数击落。

　　“没事吧，露琪亚？”

　　恋次关切地问道，手中的蛇尾丸依旧保持着始解状态，警惕地注视着病房。

　　“我没事。”

　　露琪亚摇摇头，也拔出了刀来，“看来对方已经发现我们了。”

　　“嗯，就是这样——”

　　在恋次和露琪亚身后，传来了声音。

　　两人猛地转身，只看到有着一头红发的少女背对着他们，而左手撑出了一轮蓝色的光弓。

　　“你们的灵压根本不掩饰的，也太粗糙了。就算不是我，只是个普通的灭却师，也肯定能发现你们。”

　　“飞廉脚吗——和瞬步完全不同的技术！”

　　露琪亚双手握刀，认真的摆出架势，“灭却师，你们的计划是认真的吗？全人类灭却师计划……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红发少女并没有理会露琪亚的质问，纤细的手指再次拉满光弓，弓弦发出嗡嗡的震鸣。数支蓝色的光箭瞬间凝聚成形，如同流星般拖着长长的尾焰，划破夜空，直奔恋次和露琪亚而去。

　　“啧！”

　　恋次咬紧牙关，蛇尾丸在他手中如同灵蛇般狂舞，将袭来的光箭一一击落。光箭与刀刃碰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照亮了恋次那张因为用力而略显狰狞的脸。然而，少女的攻击速度实在太快，光箭如同连绵不绝的雨点，让恋次疲于应付，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

　　“可恶！这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