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都是战犯 第51章

　　这女孩举起手来，似乎就要动手——

　　“喂喂，打人可不好啊。”

　　黑发女孩的手，被白野抓住了。

　　“你认识她吗，祥子？”

　　他用单手控制住这个黑发女孩，接着用疑惑的声音对祥子发问，“怎么感觉这家伙对你很生气啊？”

　　祥子迟疑了一下，她再次细细打量对方的那张脸，“你是……”

　　“我是椎名立希！你装什么傻啊，丰川祥子！”

　　黑发女孩红着眼睛。

　　啊，这下祥子想起来了。

　　原来是她。

86

　　第八十六章祥子讨厌乐队里的麻烦。

　　祥子觉得这不能怪自己。

　　上一次见椎名立希，已经是……半年前？不对，算模拟器里的时间，应该是一年半前……对，是一年半前了。

　　祥子已经很久没和立希见面了。

　　再说……

　　“只不过是组过乐队的关系，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吧？”

　　祥子皱着眉毛，“你有必要记恨我这么久吗……早点去组个别的乐队不好吗？”

　　她不想和立希纠缠，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到了现在还纠结这些事情，未免也太难看了。

　　……不，等等。

　　话出口后，祥子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太好。她太习惯这样以俯视的态度说话了，可立希又不是她的下属……这样只会激化矛盾。

　　所以，祥子决定用软一点的说法。

　　“我也建了新的乐队，你们没必要来找我了。就和灯一起建一个学生乐队什么的吧，把Crychic忘掉吧。”

　　听到祥子轻描淡写的把Crychic的过往一笔勾销，立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

　　“你这个混蛋！”

　　她使劲挣扎着，即使白野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牢牢地箍住她的手腕，立希也一个劲的挣扎着，“在你的眼里，我们到底是什么啊！”

　　到了最后，立希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更是接近嘶哑。

　　祥子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暗叹一声麻烦。她真的不想和一个高中女生在这里拉扯不清，更不想看到对方哭哭啼啼的场面。但Crychic已经是过去式了，她不想再和过去有任何瓜葛。

　　思忖片刻，祥子把手搭在了白野的手腕上，轻轻说，“谢谢你为我生气。”

　　白野不明所以地松开了立希，疑惑地看着祥子。而立希则趁机揉了揉自己被捏红的手腕，狠狠地瞪着祥子。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我纠缠这些。”

　　祥子摇了摇头，抬手指向先前和立希说话的少女，“你不是也在接触新的乐队成员吗？这个长发的，看起来好像也在玩乐队吧？”

　　立希顺着祥子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留着长发的女孩正一脸错愕地站在那里。

　　“你看，”

　　祥子语气平和，仿佛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根本不存在，“刉她不也正在寻找新的乐队成员吗？与其抓着过去不放，不如把握现在，和新的伙伴一起创造新的音乐，不是吗？”

　　祥子自认为这番话语如同醍醐灌顶，足以点醒执迷不悟的立希。她甚至带着一丝自得，转向长发女孩，开始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我和立希以前一起组过乐队，现在我已经有了新的乐队，所以……”

　　祥子还没说完，长发女孩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惊叫一声“过分！”，然后抱着贝斯盒，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离了现场，留下一脸懵逼的祥子和怒火中烧的立希。

　　祥子愣愣地看着女孩消失的方向，满脑子都是问号。这反应……是不是有点过激了？她不就是想劝这人和立希一起玩音乐吗？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难道立希对这个女孩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还没等祥子想明白，立希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揪住祥子的衣领，把她提了起来。

　　“丰川祥子，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你这家伙！”

　　立希咬牙切齿，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连自己乐队的贝斯手都不认识了吗？装也要装的像一点！那是长崎素世！是你的同校同学！”

　　……咦？

　　祥子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女孩好像是……是有着一头棕发。

　　还真是长崎素世。

　　“……抱歉。”

　　祥子低头认错，她也不至于没皮没脸到这种事情都要梗着脖子说“我没错”。

　　“素世为了Crychic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为了配合你的创作，她熬夜练习贝斯，手上磨出了多少水泡！为了乐队的演出，她推掉了多少社团活动！你呢？！你做了什么？除了写歌你还会干什么？在演出结束后就逃跑！现在你连自己乐队成员的名字都记不住！”

　　立希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几乎要刺破祥子的耳膜。

　　周围的客人们开始围观，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乐队是命运共同体，这不是你自己说的话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能这么简单就把我们忘掉……我们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立希吼完这句话，终于松开了祥子的衣领，捂着脸蹲了下去，肩膀微微颤抖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祥子经历过更糟糕的情况。

　　但是，在祥子的脑中，确实没有如何处理现在情况的预案。

　　……难道我们就不能谈点更为重大的事情吗？关于世界的生死存亡什么的，而不是乐队的得得失失。

　　“好了好了，乐队同伴吵架而已。这事情每天都会发生的，不是吗？”

　　白野像是意识到人群的主意，主动出声替祥子和立希驱散人群。这种体贴的做法很有白野的风范，让祥子再一次确认了模拟中的就是真正的未来。

　　所以，对祥子来说，椎名立希是未来已经不会再有交集的人。她实在是没什么必要，再去应付这家伙了。

　　干脆转身就走吧。

　　就算椎名立希在哭，那又怎么样？立希又不是半妖，也没有在往后的十多年里闯出名头，完全可以说是寂寂无名。就算祥子在这里和立希和解了，也不会有任何益处。

　　倒不如说是反过来。

　　要是祥子在这时候没有狠下心来，而是又一次和立希，和Crychic的那帮子人扯上关系，会怎么样？

　　……想想都麻烦啊。

　　所以，祥子，你还是就这样……就这样……

　　“好吧，干脆就一次解释清楚吧。”

　　丰川祥子俯瞰着椎名立希。

　　她以已经熟悉的，那种近乎于命令的口气说。

　　“立希，你跟我来。我们去训练室，我在那里和你说清楚。”

　　接着，祥子稍微转头，用还是很强硬的声音说，“白野，你在这里等我。我要和过去的乐队同伴交接，在那之后再去找新乐队同伴。”

　　说完后，祥子又看向椎名立希。

　　“你是要继续哭，还是跟我走？”

87

　　第八十七章逮捕素世。

　　祥子逮捕了椎名立希。

　　虽然白野也很好奇那两人之间会擦出什么火円花，但是现在白野有另一件事要做。

　　“得去看看素世怎么样了。”

　　白野从裤兜里掏出寻人手杖（五个成就），开始寻找素世。

　　寻人手杖的杖尖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像一颗跳动的心脏，指引着白野的方向。白野跟着这古怪的指引，一路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手杖的红光越来越强烈，最终指向了一个不起眼的路边商店。

　　这是一家百货店。

　　白野推开百货商店的玻璃门，一股凉气夹杂着廉价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空调嗡嗡作响，头顶的日光灯管散发着惨白的光，照亮了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他扫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素世。她僵硬地站在一个角落，像根电线杆似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差点没喷出来。在她面前的，是一整排成人杂志，封面上的女郎穿着清凉，摆出各种撩人的姿势。

　　“咳，”

　　白野清了清嗓子，走到她身边，“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

　　素世没有反应。

　　“喂，喂？”

　　白野把手伸到素世眼睛前晃了几下。

　　素世没有反应，就像死鱼一样。

　　素世显然没在看这些杂志，只是呆呆地站着……看来祥子的话给她的打击很大。

　　白野又叫了几声素世的名字，甚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但她依旧毫无反应，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出窍。白野叹了口气，这姑娘看着还蛮成熟的的，没想到心理素质这么差。祥子那几句话，杀伤力有这么大吗？

　　他放弃了和素世沟通的尝试，改为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封面颇为刺激的杂志，装模作样地翻看起来。说是研究，其实他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毕竟，在信息爆炸的时代，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这些杂志上的内容，对他来说不过是些小儿科。他只是想找个事情做，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咳咳，”

　　白野假装咳嗽一声，试图用这种方式引起素世的注意，“这本杂志的印刷质量还不错啊，纸张很厚实，手感也很好。”

　　素世依然没有反应，像尊雕塑一样杵在那里。

　　“你看，这个姿势，”

　　白野指着杂志上的一个女郎，“是不是有点难度？一般人做不出来吧？”

　　素世依然没有反应。

　　白野无奈地耸了耸肩，看来这姑娘是真的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他干脆放弃了和素世交流的打算，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手中的杂志来。

　　话说回来，虽说这玩意的确不能算什么可以登大雅之堂的创作，但是在这个年代的纸制品，还是颇有一种“味道”。不知不觉，白野真的看了进去——他完全沉浸在成人杂志的世界里，纸张的油墨味混合着廉价香水的味道，让他有种奇异的安心感。他津津有味地研究着各种姿势，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全然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身边还杵着一个活人。

　　直到一声不耐烦的咳嗽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咳咳！”

　　一个店员站在货架旁，恶狠狠地瞪着白野。他手里拿着鸡毛掸子，一下一下地拍打着货架，扬起一阵灰尘。

　　白野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店里待了很久。他尴尬地放下手中的杂志，封面上的女郎还保持着撩人的姿势，仿佛在嘲笑他的失态。

　　“啊，不好意思，我这就走。”

　　白野挠了挠头，准备付账走人。

　　这时，他才发现素世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像尊雕塑一样杵在那里。

　　“喂，素世？”

　　白野又叫了她一声，但她依旧没有反应。

　　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白野心想，难道祥子那几句话真的把她打击得这么深？

　　他走到素世身边，伸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按了一下。

　　这一下，仿佛是给没电的玩具上了电池一样，素世的身子猛地一弹，“谁！”

　　“路过的假面骑士而已——”

　　白野开了个玩笑，“长崎，你喜欢看这个？要不要我送你一本？”

　　素世的眼睛扫过眼前的书刊，一下子红了脸。不过，她倒也没有像那些三流漫画一样扇白野一个巴掌，只是略微低头，“对不起，白野先生，让你追到这里……是祥子让你追来的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

　　……真卑微。

　　“不，是我自己要来的。祥子去和那个店员解释详细了，我则是看你状态不太对就追过来了……结果你在这里站了半天。你是喜欢这东西吗？”

　　白野笑着问。

　　素世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