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都是战犯 第20章

第三十一章·虹夏的梦

　　吃完晚饭后，白野把少女们全都送回了家。

　　然后他也回了家，打开自己心爱的Switch，准备猎上两把。

　　怎么了？有模拟器就不玩游戏了？那有这种事。就算模拟再怎么有意思，一直玩也是会腻的。

　　再说，连着模拟了两次，白野也觉得是时候让女孩们自由“发展”一下——主要是虹夏，白野准备看看继承了两次记忆的虹夏会搞出什么名堂。

　　在虹夏有下一步动作前，白野准备暂缓模拟。

　　“总之，开猎！”

　　白野操起完美武器，在炎火村外跳了又跳。

　　而另一边，被白野寄予厚望的虹夏，她……她……

　　她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在今天晚上，听到了喜多与凉的大学志向之后，虹夏就因为自己脑中的那两份记忆焦虑了起来。

　　要是那两个笨蛋真的如记忆里一样，变成灭世魔王，那该怎么办？

　　“……没办法，果然还是只能改造义体了。”

　　说实话，虹夏并不想这么做。

　　就算在记忆里，未来的自己含人量不如一包薯片，可虹夏毕竟还是只是女高中生。对于“改造自己的身体”这事，她实在是没办法那么轻松就下定决心。

　　再说，她也没钱搞义体手术。

　　义体改造是门耗钱的道路，也是要花时间的门路。以现在的芯片功能，根本支持不起义体的客观要求。就算虹夏再怎么着急，她也不可能一觉醒来就变成亚当重锤。

　　在第二次人生中，她也是花了接近八年才能攒出一身义体，就这还是要靠金神优化了义体适应度，才能勉强赶在喜多发狂前完成改造。

　　但那时候已经晚了。

　　要改变世界，还是要趁早才行。

　　“果然，还是要搞钱，还要搞个工厂……芯片或许可以用金神水脉代替……喜多自称是金神后裔，她的体液能不能代替金神水脉……”

　　不知不觉间，虹夏睡了过去。

　　在梦里，她回到了过去。

　　遥远的过去。

　　“喂……怎么又睡着了？难道是我麻醉剂剂量给多了？”

　　虹夏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身体被放在手术台上。那个蠢货义体医生背对着虹夏的视线，拿着螺丝刀在虹夏身体上动来动去。

　　虹夏确信，她看到自己笑了。

　　“我醒着呢，白野。”

　　“那就好，我可不敢在你睡着的时候给你链接神经，”白野用螺丝刀敲了敲虹夏的脑门，“义眼的感觉如何？”

　　“没问题，你的手艺一如既往的让人放心。”

　　“我可不是那种能让人放心的医生。”

　　白野的声音带着几分嗤笑。

　　虹夏想了起来，这是在她和白野合作的第三个年头。白野正在更换虹夏的时缓处理器，还有对应的义眼强化。

　　那时候的他们已经可以算是朋友了。

　　但那时候的虹夏，还不知道白野是山田凉的哥哥……

　　“白野，你为什么要反抗山田？”

　　几乎是下意识的，虹夏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立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可笑。

　　这只不过是梦，是短暂的幻觉。不管幻觉里的白野说出什么，那都是虹夏自己想听到的话，而不是第一世里白野的真心话。

　　“我想是为了帮你吧。”

　　……这只不过是梦而已。

　　虹夏记得很清楚，在那时，自己没有问过这个问题，白野也没有这么回答。

　　可是，在现如今的虹夏面前，白野却清清楚楚的开口说道。

　　“一开始我只是对凉看不顺眼而已，不过在和你合作之后，我就觉得:‘啊，这个人没有我的话不行’了。”

　　“喂，什么叫没有你就不行啊，”虹夏用自己都觉得惊讶的声音流利反驳，“是反过来才对吧，是你来找到我的……你为什么会来找我？那时候的我过得浑浑噩噩的，连普通人都不如啊。”

　　虹夏说的是第一世，还没有决心反抗凉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不止是浑浑噩噩，甚至有放弃一切，什么都不想管了的想法。

　　让虹夏放弃那想法的就是白野。

　　是白野让虹夏下定决心，去看凉到底做了什么。

　　为什么是我？

　　虹夏想要问这个问题。

　　可她怎么也问不出口。

　　或许是因为她早就知道问题的答案，又或许是因为她不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可就算她没有问，那回答也是自顾自的浮现了出来。

　　“因为，虹夏你是凉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这就是清醒梦的残酷之处。

　　你没法欺骗自己。

　　“能阻止凉的，就只有你了。”

　　……虹夏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starry楼上的房间，是伊地知家。

　　她揉了揉眼睛，开始了属于自己一天。

　　洗脸，刷牙，给自己整理好背包，把姐姐的早饭准备好……在做好了一切之后，她揭下一张便签，在上面刷刷的写下一行字，然后就把它贴在了冰箱上。

　　【给星歌:我要出去寻找自我了，三四天就回来。虹夏。】

　　还好，现在是寒假期间，不用考虑学校的事情。

　　虹夏轻轻关上家门，踏上了街道。

　　她决定先去搞点钱。

　　根据记忆里的情报，就在涉谷有好几个极道组织。虹夏虽然没有义体改造，但是也有把握从那里面撬出些钱来。

　　不过，在那之前，要先做点防身的武器。

　　在废品回收站里应该有合适的钢管，虹夏有信心做一套电子点火的粗糙枪械。用这套枪械抢极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从极道那边拿到启动资金后就可以入手工厂了，有了工厂就可以升级义体的基础材料……一年之内，应该能制造出最简单的皮下护甲了吧？

　　对，还有金神之水。不止是喜多，日本境内应该有三个金神。记忆里要十年后金神才会被挖出来，也可以成立采矿公司来挖它们……

　　虹夏拍了拍自己的脸。

　　在冬天的街道中，虹夏这么对自己说，“好，虹夏，打起精神……接下来就要认真工作了。”

　　为了在白野口中，自己不再是【凉最好的朋友】，而是【伊地知虹夏】。

　　就为了这个简单的目标，去拯救世界吧。

第三十二章·速报

　　伊地知虹夏离家出走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结束乐队的交际圈。

　　白野也不例外。

　　他知道这件事的方式，是在一大早，接到凉颇有怒气的电话。

　　“虹夏她居然离家出走了，太不可理喻了！”

　　凉用颇有怨念的声音在电话里抱怨，“这么摇滚的事情，虹夏居然不带我！”

　　“那你现在也可以离家出走啊，”白野打了个哈欠，昨晚他猎到了三点多，现在还很累，“该不会是打算找我要启动资金吧？”

　　“笑话，”凉嗤笑了一声，“我找你借钱还要理由的吗？”

　　“不过，说真的，”凉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虹夏她一个人在外面，我有点担心。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白野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他知道凉和虹夏之间的友情，也知道凉是真的在担心虹夏。

　　“我昨晚才算是正式认识虹夏，那家伙怎么也不会把情报告诉我吧？”白野反问，“你觉得虹夏会去什么地方？”

　　凉沉默了。

　　过了好久，她才用有些不甘心的声音说。

　　“……我不知道。”

　　白野几乎可以想象到，凉在电话那头咬着嘴唇，满脸自责的样子。

　　“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么了解虹夏……我知道的那个伊地知虹夏，是绝对不会离家出走的。”

　　在山田凉的记忆里，伊地知虹夏就是那种“好孩子”——简直像是只会出现在父母嘴里的那种“隔壁家的孩子”。

　　虹夏不会违规违法，也不会背弃约定，更不会勃然大怒，甚至连让人讨厌的话也一句都不会说。

　　和山田凉比起来，和叛经离道的凉比起来，虹夏是会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并坚定不移的走下去的那种人。

　　……凉本以为是这样的。

　　“嗯……昨晚吃饭时我就在想了，”白野听完凉的烦恼，开口解释，“比起想要上大学的你，想要乐队出道的虹夏才是更叛经离道的那边吧。”

　　至少对学生来说，升学才是更理所当然的道路。

　　从小学升到中学，从中学升到大学，从大学升到研究生、博士……升到没得升了才考虑步入社会，对学生来说才算是正常。

　　毕竟，占据他们人生大半的，都是学校。

　　“昨晚虹夏不是说要考虑乐队出道吗？我倒也不是说乐队出道就要好过升学，或是反过来升学好过乐队——但比起想要升学的你，想要出道的虹夏才更有可能离家出走吧？”

　　白野用自己的道理做出评判。

　　凉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挂掉了电话。

　　白野则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

　　然后，在灿烂的阳光下，他从空气里掏了掏，然后就掏出了一台电视机。

　　“当当当，个人传记拍摄器（售价1个成就）！”

　　这是白野早先购置的道具，出处不详，白野觉得多半是哆啦A梦。

　　其效果一言以蔽之，就是把选定对象今天的行动当做传记片拍摄出来。而今天白野要拍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伊地知虹夏。

　　白野摆好道具，设置好拍摄对象，然后按下按钮，等待出片……个人传记拍摄器摇摇晃晃，然后开始播放起了画面。

　　【令和的怪物，伊地知虹夏。这是她传说的开始……】

　　白野:？

　　【没有情义的怪物，黑帮的黑帮，如太阳般的女人，这些全都是她的名字。】

　　白野:？？

　　【“请让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是传说中虹夏的情人，白野。”】

　　白野:？？？

　　【“白野先生，请问你是怎么评价伊地知虹夏的？”】

　　【脸部被打上马赛克的白野:“那孩子，一开始只是想要个归宿而已。”】

　　【原来，伊地知虹夏早年丧母，父亲常年不回家，基本上都和姐姐一起生活。】

　　【这样的她，在不知不觉间升起了想要个归宿的想法。】

　　【眼睛被打上马赛克的凉:“那时候她对我说，‘我喜欢凉的bass’，邀请我组成‘b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