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都是战犯 第17章

第二十六章·乐器店

　　白野在凉洗澡到一个小时的时候进浴室的——这丫头果然在浴缸里睡着了。

　　这次白野倒是没像昨晚那样把凉给拖出来擦干净，毕竟她不是像昨晚那样醉着，只是睡着了。总之，白野隔着玻璃门叫了她几声，把凉给叫醒。

　　而凉换好衣服出浴室，又是十分钟之后了。

　　“时间也不早了，想去哪儿玩？”

　　看着换好衣服，重新变回美少女的妹妹，坐在沙发的白野一开口就这么问。

　　“你不用工作的吗？”凉不由得吐槽。

　　白野洋洋得意，“嘿，你知道我最近的工作是什么吗？”

　　“被人研究？”凉不假思索的回答。

　　当然，凉只是开个玩笑……但她没想到，白野居然真的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喂，你不会真的被人研究了吧？”

　　“差不多吧，”白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具体的内容是秘密，不过你只要知道我最近一年都很闲就是了。”

　　脑科学系有这么闲吗？

　　凉对大学的事情并不清楚，但她也很清楚，白野不会骗自己——再说，终年休息这种事也没法骗人。凉只要找个时间过来看看，不就知道白野是不是终日休息了。

　　“那你在这一年里，真的就……什么都不做？”凉又问。

　　“倒也不尽然。”

　　白野用手指挠了几下自己的侧脸。

　　他回忆了一下冈部教授的说法。

　　“哈哈哈哈，我的弟子啊，为了探寻人类和AI的能力差别，你要尽可能的学习原本不会的技巧，在这一年当中——”

　　教授那笑起来就很诡异的声音从白野光滑的大脑上流了出去。

　　“……总之，教授要我学点新东西。”

　　“那就学点音乐，怎么样？”

　　以上，就是前情提要。

　　之所以白野会被凉拉到乐器店来，就是因为这个。

　　“我说，你真要我学音乐啊？”白野看着琳琅满目的乐器，有些头皮发麻，“这玩意儿我可一窍不通……”

　　“学什么不是从一窍不通开始的？”凉搂着白野的手臂，不让他逃跑，“再说，教授不是说了吗，让你学点新东西。”

　　“好吧好吧，那你推荐我学什么？和你一样学贝斯吗？”

　　白野有些局促不安。

　　如果是在模拟就好了，那他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乱选一通。但这可是关系到他之后在现实中会不会被凉嘲笑的重要选择，白野还是打算从心一点。

　　凉没有直接回答白野，而是拉着他的手在乐器店里逛了起来。

　　“先随便看看吧，说不定你就找到自己喜欢的乐器了呢。”她笑嘻嘻地说，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瞟向摆放着贝斯的区域。

　　白野当然察觉到了凉的小小心思，他故意装作没看见，反而被店里那些奇形怪状的乐器吸引了注意力。

　　“我说，这玩意儿真的是乐器吗？看着怎么像……”白野指着一个形状诡异的铜管乐器，欲言又止。

　　“像什么？”凉凑过来，顺着白野的手指看过去，“这个，是苏萨风号吧？”

　　“苏萨风？这名字怎么听着像某种海鲜……”

　　“噗嗤——”凉没忍住，嘴角弯了几分，“这是一种低音铜管乐器啦，音色很浑厚的。”

　　“是吗？那你吹一个我听听？”

　　“这东西基本只在军乐队里用，”凉收起笑容，用手指向自己，“你看我像当兵的材料吗？”

　　白野没再纠缠苏萨风的事情，毕竟这东西看起来就很不“日常”，万一以后真被凉要求表演一段，那可就尴尬了。他继续在乐器店里闲逛，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乐器，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什么都觉得新鲜。

　　凉跟在他身边，看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喂，你不是脑科学系的高材生吗？怎么连乐器都没见过几样？”

　　“脑科学和乐器有什么关系？”白野不满地反驳，“我又不是研究音乐的，再说了，我又不是没见过乐器，只是没见过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乐器而已……”

　　说着，白野的目光落在一把吉他上，他伸手拨弄了一下琴弦，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

　　凉摇摇头，从货架上取下一把贝斯，递到白野手里：“来，试试这个。”

　　白野看着手里这把造型有点酷炫的乐器，有些犹豫：“这是什么？怎么感觉和你玩的那把不太一样？”

　　“这是贝斯啊，你连贝斯都不认识吗？”凉故作惊讶地捂住嘴，“亏你还是我的好哥哥，居然连我最喜欢的乐器都不知道。”

　　白野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又在故意装傻了，他明明问的是这把贝斯和她那把有什么区别，而不是问这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这是贝斯，我是说，这和你那把不一样……”白野试图解释。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贝斯吗？”凉打断他的话，然后把贝斯塞到他怀里，“别废话了，赶紧试试看，说不定你就爱上它了呢。”

　　白野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尝试起来。在凉的指导下，他笨拙地拨弄着琴弦，磕磕绊绊地弹奏出几个简单的音符。

　　“怎么样？感觉如何？”凉笑眯眯地看着他。

　　白野皱着眉头，仔细感受了一下，然后有些意外地说：“好像……还挺有意思的？我感觉我的节奏感还不错。”

　　“那就买呗，正好我也可以教你。”凉把手背到身后。

　　“你是想要让我叫你‘老师’吧？”

　　凉的小心思被白野一眼看穿。

　　蓝发少女背过身去，悄悄吐了吐舌头。等回过头来，她又变回了冷脸的样子。

　　“咳咳，白野学员，不许对你的音乐老师这么无礼。”

　　白野没有无礼，他只是感觉无语。

　　好吧，最后他还是买下了这把贝斯，顺带还买了杂七杂八的，用来保养和调试贝斯的各种道具。而一直到把这把贝斯放进车后座，白野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话说回来。”

　　白野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对副驾驶的凉发问。

　　“怎么了？”凉看着窗外的景色。

　　“我记得，你不是买了很多把贝斯吗？”白野回忆起凉的贝斯收藏，问了出声，“你干嘛不直接送我一把？”

　　凉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看着窗外。

　　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倒退着，凉没有马上接话，只是看着窗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白野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他知道，凉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其实心思很细腻，很多事情她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过了好一会儿，凉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白野，“想让我送你一把贝斯？也不是不行……”

　　白野挑了挑眉，他就知道这丫头没那么好说话，果然是要附加条件的。

　　“说说看，什么条件？”

　　“很简单，”凉竖起一根手指，在白野面前晃了晃，“除非你能在我这里表现出色，得到我的认可，否则免谈。”

　　白野忍不住笑了出来。

　　从穿越后到现在的三年间，像这样的打赌，白野和凉干过不止一次。

　　“那我可要好好地，从你的库存里挑选一把奖品啊。”

　　白野阴笑着说，“就挑你最喜欢的那把好了！”

第二十七章·抵达live house【starry】

　　吃过午饭之后，白野又开车，把凉带到了【starry】里。

　　因为凉要参加乐队的排练。

　　“好，把你送到了，我就——”

　　刚刚停车，白野就打算开溜。下午他准备去二手游戏店看看，能不能捡漏几张好玩不贵的卡带。

　　“不是说要学音乐吗？”坐在副驾驶上的凉抓住白野的袖子，嘴角一撇，露出坏笑，“正好，这就是练习音乐的地方。”

　　“……其实我家隔音蛮不错的。”白野强词夺理。

　　“你只是想回家玩游戏吧？给我下车。”

　　为什么欠钱的人反而这么得意洋洋啊？

　　“行行行，我留下来还不行吗？”白野无奈地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样子。

　　凉这才满意地松开手，一把将白野推下车，“这还差不多。今天就先教你认弦，晚上姐姐请你吃烤肉。”

　　白野翻了个白眼，什么倒反天罡……还姐姐，有胸吗就姐姐。

　　白野一脸不情愿地跟在凉身后，走进【starry】。这间Live house白天没什么人，空旷的场地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酒味，依稀能想象夜晚的喧嚣。白野不是没来过这里，但以前都是以凉的观众的身份，今天却莫名其妙要开始学习怎么弹贝斯了，这让他感觉怪怪的。

　　“喂，你发什么呆呢？快点过来！”凉站在练习室门口，冲着白野招了招手，“今天就先教你认弦，这可是最基础的。”

　　“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白野慢吞吞地走进练习室，背着自己刚买的贝斯。

　　练习室里，凉抱着她自己的贝斯，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琴弦，随意地弹奏出几个和弦。

　　她头也不抬的问。

　　“首先，你要知道贝斯有几根弦。”

　　“四根？”白野看了一眼贝斯上的弦数，试探性地回答，心想这也太简单了吧，难道隐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陷阱？

　　凉干脆利落的点头，“答对了，贝斯通常来说，就是四弦乐器。”

　　“这四根弦，从粗到细分别是E、A、D、G弦。” 凉按着贝斯，逐一介绍道，“记住它们的顺序，这可是最基础的。”

　　“接下来，我教你一个最简单的指法。” 凉指着自己的左手，对白野说，“食指按住A弦的第二品，用你的食指。”

　　“像这样？”

　　白野试了一下，不太成功。习惯了搓鼠标和手柄的手指，和乐器似乎相性不合。

　　“你小子是手指头不听使唤吗？按弦要用指尖，不是用整个手指肚！还有，手腕别僵着，放松！”凉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白野的手，恨不得直接把他的手指掰到正确的位置。

　　“嘶……知道了知道了，你轻点！”白野吃痛地缩回手，不满地嘟囔道，“我又不像你，从小就开始玩这个……”

　　“哟，现在知道姐姐的厉害了？”凉挑了挑眉，故意曲解白野的意思，绕到他身后，整个身子几乎贴在了他的背上。

　　白野只觉得一阵香风袭来，凉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着自己，她口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手放松，手腕别僵硬，对，就是这样……”

　　凉用双手包裹住白野的手，纤细的手指在他的指尖轻轻按压，调整着他的手型。白野能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以及指腹传来的柔软触感。

　　“你看，这样是不是好多了？”就这样，凉按着白野的手，示范了一遍正确的按法，然后松开手，退后一步，笑着问道。

　　白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凉在说什么。他试着按照凉教的方法，用食指按住A弦的第二品——这一次，他终于成功地按住了琴弦。

　　“好像……真的容易多了。”白野惊讶地发现，在凉的指导下，原本对他来说如同天书一般的指法，竟然变得如此简单。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教的。”凉得意地扬起下巴，一副“快谢谢我”的表情。

　　“是是是，凉姐姐最厉害了！”白野无奈地附和道。

　　凉一愣，随后做干呕状，“恶心……白野哥，你这样真的太恶心了！”

　　“……你这丫头欠揍是吧？”

　　——伊地知虹夏推开练习室门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好友山田凉正被人用一双拳头钻着太阳穴。而正在施加如此暴行的，正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白野。

　　一看到虹夏，白野就放开了自己的一双拳头，任由凉按着太阳穴蹲下来。

　　“好疼！你不是人，是鬼，是恶魔，是白野！”

　　凉噙着眼泪，大声哭喊。

　　虹夏了然的点点头，对白野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很不容易吧，白野先生。”

　　“还好吧，我习惯了。”

　　白野回过头收拾了一番自己的贝斯，然后又没好气的转过身来，拍拍凉的脑袋，“好了，别闹了。你接下来要练习吧？我先——”

　　“白野先生不留下来听听我们的练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