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都是战犯 第127章

　　“杀人，用这颗咒珠，杀一万人。”

　　“活人……的性命？”

　　丰川清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祥子，“你要我杀人？”

　　“只是一万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祥子轻描淡写地说，“比起你妻子的生命，他们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丰川清告的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他渴望妻子回到身边，但让他为了这个目的去杀人，他做不到。他双手紧紧地攥着那颗珠子，手背上青筋暴起，内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痛苦。

　　“我……我不能……”

　　丰川清告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语气中充满了恐惧和抗拒。

　　祥子毫不留情地站起身子，高跟鞋狠狠地踢在丰川清告的腹部。

　　剧烈的疼痛让丰川清告眼前一黑，胃里的酸水再次翻涌上来，他蜷缩在地上，像一只被踩扁的虫子，痛苦地哀嚎着。

　　可紧接着，高跟鞋的鞋尖抵在他的下巴上，轻轻碾磨。

　　纤细的脚踝，骨骼分明，肌肤胜雪。黑色的丝袜紧裹着小腿，勾勒出优美的曲线……这本该是美丽的艺术品，现在却成了凶器。

　　祥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的轻蔑如同尖锐的刀锋，一下一下地割着他的自尊。

　　“像你这样无能的人，居然是我的父亲……真是让人失望。”

　　丰川清告费力地抬起头，视线模糊中，祥子的脸如同鬼魅一般，漂浮在他的上方。

　　“祥子……你……”

　　他艰难地开口，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与之相比，他的大脑却逐渐清醒过来。

　　什么复活……那根本不可能……

　　而且……祥子今天……好像很……很不正常……

　　“复活……根本就是胡扯……”

　　丰川清告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胃部翻江倒海，嘴里满是苦涩的胆汁味。酒精的迷雾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现实和强烈的屈辱感。

　　祥子，他的女儿，竟然用高跟鞋踩在他脸上，像对待一条蛆虫。这让他难以置信，也让他清醒过来。

　　他挣扎着爬起来，一手撑着墙，一手捂着腹部，痛苦地喘息着。眼前这个眼神冰冷的女孩，真的是他记忆中那个乖巧懂事的祥子吗？

　　“你不是丰川祥子，你到底……你到底是谁？”

　　“我是Oblivionis。”

　　丰川祥子回答。

　　“既不在此之上，也不在此之下。”

　　“你不是……你不是祥子……”

　　丰川清告踉跄着后退，胃部一阵痉挛，他扶着墙，勉强站稳。恐惧像冰冷的蛇，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丰川清告死死盯着祥子，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一丝属于他女儿的温柔和天真。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冷漠，以及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陌生。他突然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已经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儿了。

　　恐惧压倒了疑惑，求生的本能让他转身就跑。他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穿过昏暗的走廊，耳边回响着祥子冰冷的笑声，像催命的符咒，紧紧追赶着他。他拼命地跑，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追逐。

　　他冲出家门，一头扎进深夜的街道。冷风刮过他的脸颊，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也略微平复。路灯昏黄的光线洒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拉长了他的影子，显得格外孤寂。

　　“先生，这么晚了，您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巡逻的警察走了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丰川清告刚想开口解释，却猛地看到巡警的制服上窜起一缕幽蓝的火苗。那火焰诡异而妖冶，如同来自地狱的磷火，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火苗迅速蔓延，眨眼间就吞噬了巡警的整个身躯。

　　巡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绝望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却徒劳无功。火焰贪婪地舔舐着他的血肉，发出噼啪的声响。他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最终瘫倒在地，痛苦地抽搐着。

　　丰川清告吓得魂飞魄散，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动弹不得。

　　那如噩梦般的火焰在他身上跳跃，翻滚，直到熄灭，留下了一具焦黑的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那就是那颗咒珠的力量……你知道送行梆子吗？父亲大人。”

　　在清告的背后，又如影随形的传来了丰川祥子的声音。

　　丰川清告的肺部像破风箱一样剧烈地起伏，双腿机械地迈动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他不敢回头，他知道“祥子”就在他身后，那诡异的蓝色火焰，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送行梆子……你知道吗，父亲？”

　　祥子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如同魔音般钻进他的耳朵，“更夫夜巡，敲着梆子，吆喝着‘小心火烛’。忽然，梆子声在身后响起，一声一声，清晰无比。他以为是同伴，回头去看，却空无一人……”

　　清告跑得更快了，胃里一阵翻涌，几乎要吐出来。祥子的声音继续在他耳边回响，“那不是同伴……那是怨恨……是那些被火吞噬，却无人知晓，无人祭奠的亡魂的怨恨……他们徘徊在夜里，寻找着复仇的对象……”

　　“闭嘴！闭嘴！”

　　清告嘶哑地吼着，他不想听，他不敢听。他只是想活下去，逃离这个噩梦。

　　“只要身上带着能点燃的东西……就会被盯上……”

　　祥子轻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火柴，打火机，甚至是……香烟……”

　　清告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面装着他常抽的香烟。他慌忙掏出来，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脚碾碎。

　　“没用的，父亲，”

　　祥子的声音仿佛就在他耳边低语，“咒珠的力量已经盯上你了……你逃不掉的……”

　　绝望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清告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就在这时，他看到前方不远处，一家24小时便利店的招牌发出微弱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的一盏希望之灯。

　　他踉跄着奔向那闪烁着微弱光芒的便利店，便利店的光芒此刻在他眼中如同黑夜中唯一的灯塔，指引着他逃离身后那无形的恐惧。双腿仿佛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步都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跌跌撞撞，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向那扇透明的玻璃门。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躲进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要能置身于人群之中，就能逃掉，只要……

　　他猛地推开便利店的门，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刺眼的灯光让他有些不适应，他眯着眼睛，看到一个年轻的店员正站在收银台后面。

　　“救命！救命！”

　　清告语无伦次地喊道，“外面……外面有……”

　　年轻的店员原本百无聊赖地翻阅着杂志，听到清告的呼救，他抬起头，一脸茫然地注视着这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他微微张开嘴，似乎想要询问发生了什么，然而，还没等他发出任何声音，一团赤红色的火焰骤然从他身上腾起，将他整个人包裹在熊熊烈火之中。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本能地挥舞着手臂，在狭小的便利店里疯狂地奔跑，碰撞，货架上的商品被他撞得散落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薯片，糖果，饮料洒满了地面，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狼藉。便利店的自动灭火装置感应到火情，喷头开始喷洒出白色的水雾，试图扑灭火焰，然而，那诡异的红色火焰却丝毫不受影响，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浓烈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呛人的气味充斥着整个空间，店员在火海中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

　　清告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地盯着眼前还在燃烧的货架，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混合着令人作呕的肉香。白色的水雾无力地喷洒着，却无法熄灭那诡异的红色火焰。店员的惨叫声已经消失，只剩下火焰噼啪作响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他耳边回荡。

　　他机械地从地上摸索出一包烟烟，颤抖着手想要点燃，却又想起祥子的话，猛地将烟和打火机一起扔了出去。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做得好，父亲大人。”

　　祥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要一直这么杀下去，很快，很快就能复活你的妻子了……”

　　清告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不……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他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仿佛想要说服自己，又像是在祈求祥子的原谅。

　　“放过我吧，祥子……我……我……我不想做这种事……”

　　“你的言语和行动完全矛盾了，父亲大人。”

　　丰川祥子轻声说道，“你诅咒了他们，你已经做了。”

　　清告跌跌撞撞地跑出便利店，浓烟和火光在他身后翻滚，像一只贪婪的巨兽吞噬着一切。他没敢回头，耳边嗡嗡作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干呕着，在空旷的街道上踉跄前行。路灯昏黄的光晕在他脚下晃动，拉长了他的身影，像一个扭曲的怪物。他想报警，电话就在口袋里，可他不敢。他害怕，害怕下一个被火焰吞噬的就是前来救援的警察。

　　他想逃跑……

　　可是，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父亲大人，你差不多也该清醒了吧？”

　　不知不觉中，丰川祥子又出现在了清告面前。

　　她换了一身衣服，穿着黑色的洋装，脸上带着面具，露出迷人的笑容。

　　“你已经杀了两个人，再杀一万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29

　　第二十九章灯与白野。

　　白野从背后轻轻抱住高松灯，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专注地盯着屏幕。

　　“这样的祥子，是不是有点OOC了？”

　　白野轻声问，“我觉得祥子应该不至于对自己的父亲这么做吧？”

　　在白野看来，灯操纵着祥子，对祥子的父亲做出这种行动，多少有点……微妙。

　　倒不是说这样很不好。

　　只不过，对白野来说，这种玩法……挺微妙的。

　　“我觉得，还是要维持一下人物性格吧？”

　　白野继续说。

　　前几次模拟里，白野还是维持了人物各自的性格……嗯，星歌和一里那两次不算，他没操纵，所以那两次不还原不是他的锅。

　　灯没有回头，而是一边操作游戏，一边继续说，“不需要刻意去维持人物性格，我不是祥子，你也不是一里……我们只是我们。”

　　白野又哼了两声，“那么，挑选出这些人作为咒主，也是你的性格了？”

　　没错。

　　和几乎不干涉模拟中其他角色行动路线的白野不一样，灯仔细的安排了获取咒珠的人。

　　那些以为咒珠是“自然出现在自己手上”的人，都是误会了。

　　他们，是被灯，或者说，是被高松祥子挑选出来的。

　　“你为什么要选这些人？”

　　白野将耳朵贴到灯的嘴角，“我，祥子的爸爸，冈部教授，立希，这四个选角我还能理解……神木光和鸣瓢秋人是怎么回事？而且，还有一颗咒珠，它又在谁手上？”

　　白野自己就先不说了。

　　祥子的爸爸，是因为祥子作为模拟角色，灯和祥子关系也不错吧。

　　立希则是灯的乐队成员，换做是白野也会选她。

　　冈部伦太郎的话，冈部和白野的关系其实还算不错，要不是白野忘了真由理死了——更准确来说，白野以为真由理说不定出国到美国，和牧濑红莉栖那边的人混在一起了——那白野也早就会找个方法让稚名真由理复活了。

　　“不止是因为你，”

　　灯似乎听出了白野的想法，“椎名真由理，是立希的表姐。”

　　“哎？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白野完全没想到，椎名也不算是个小姓，在日本约有3万人左右。虽然不算常见，但也不至于每个姓椎名的都是亲戚。

　　既然是这样的，选中冈部教授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那么剩下两人呢？

　　“神木光，在未来会成为《十五年的谎言》的反派，”

　　灯按部就班的解释，“他在那之后杀了电影的男主角，也就是他的儿子。”

　　“……所以呢？”

　　白野有点搞不清楚。

　　“所以我会给他咒珠。”

　　灯说。

　　白野有点莫名其妙了。

　　不过，嗯，也好。

　　灯就是这点最好。

　　“那鸣瓢秋人呢？”

　　白野又问，“选他又是什么理由？”

　　“因为鸣瓢秋人是连环杀人犯的连环杀人犯，所以我选了他。”

　　灯解释道。

　　“这个我懂，专杀连环杀人犯的连环杀人犯可太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