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都是战犯 第102章

　　“拯救？”

　　奈奈难以置信地看着祥子的脸，“用这种方式？用……”

　　祥子没有再回答，只是高声喊出了自己的圣文字:“我是丰川祥子，领受的圣文字是U——Utopia的U！”

　　狂暴的灵压自祥子体内喷涌而出，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席卷了周围的一切。这股力量带着毁灭性的气息，将奈奈狠狠地抛飞出去，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她重重地摔落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奈奈她闷哼一声，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不过，更重要的是，奈奈知道，祥子的圣文字“Utopia”发动了。

　　“在一百米内禁止死亡。”

　　奈奈知道，祥子的圣文字有什么样的力量。

　　——那是在一百米内，可以随意设定任何规则的力量。

　　奈奈深知祥子圣文字“Utopia”的可怕之处。那不仅仅是单纯的禁止死亡，更是一种绝对的领域掌控。在一百米的范围内，祥子可以随意扭曲，篡改任何规则，如同神明般操控着一切。无论是物理法则还是灵压的流动，都将被其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意味着一百米之内，祥子就是无敌的存在，她可以制定任何有利于自己的规则。

　　“在这一百米之内，不会有任何人死亡。”

　　祥子按住胸口那道狰狞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涌出，如同山间泉水般汩汩流淌，迅速染红了她胸前洁白的灭却师制服，那抹刺眼的红色在白色制服上蔓延开来，如同盛开在雪地里的血色曼陀罗。那道贯穿胸膛的伤口，并没有因为圣文字的力量而愈合，皮肉翻卷，深可见骨，看起来触目惊心。暗红的血液不断地从伤口深处涌出，仿佛一个破裂的水囊，怎么也堵不住。

　　不会死的意思，并非是完好如初。

　　无法死去的丰川祥子，再次拉出一抹蓝色的光弓。

　　“大场奈奈，我将在这一百米内，夺走你的一切。”

　　“抱歉了，祥子……”

　　奈奈将自己的两把斩魄刀紧紧地叠放在一起，刀刃相贴，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这声音在此刻寂静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这九年的时光，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一幕幕，清晰得如同昨日。她和祥子，曾经是那么要好的朋友，一起执行任务，一起驱除虚，刀光剑影中，她们彼此扶持，互相依靠，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她们也曾一起踏遍山川河流，欣赏美丽的风景，分享彼此的快乐和悲伤。她甚至还参加了祥子和素世的婚礼，见证了她们爱情的结晶，真心为她们祝福。那些欢声笑语，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曾经以为会永远持续下去的美好回忆……现在看来，就像是泡影。

　　“我要斩断，我的惘然——”

　　奈奈对着不会死去的敌人，如是说。

　　“卍解！”

　　属于少女的两把斩魄刀，同时燃起了蔚蓝的冷火。

　　“对毁灭低语吧！意护正法黑金刚皆杀夜叉王！”

166

　　第一百六十六章战场完。

　　灵王宫。

　　在云之上的宫殿，俯瞰着世间的一切。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与庄严肃穆的氛围格格不入。

　　喜多郁代站在灵王宫的边缘，她手中握着初代兼定，刀刃上残留的血迹在月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她轻轻挥动刀身，将刀刃上的血珠甩落，发出细微的“唰”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血珠落地，溅起细小的尘埃，转瞬即逝。

　　她抬起头，目光投向下方，在尸魂界里，灭却师和死神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灵压的波动如同海浪般翻涌，即使相隔甚远，也能感受到那股血淋淋的味道。

　　“看来，下面打的很热闹啊。”

　　喜多郁代的声音淡漠。

　　说完，她转过身，目光落在灵王本殿正前方。那里，一个身材肥胖的和尚正盘腿而坐，闭目冥思，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身披袈裟，慈眉善目，与这肃杀的氛围形成鲜明的对比。

　　喜多郁代缓缓走向胖和尚，一直走到和尚面前，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接下来要换你上吗，和尚？”

　　喜多郁代的声音依然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她背后，零番队的四位“神将”全都躺在地上。

　　兵主部一兵卫缓缓睁开眼睛，他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喜多郁代，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脑袋，语气平和地说道:“我可不喜欢战斗啊……”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我们之间也没有战斗的理由吧？”

　　兵主部一兵卫叹了口气，肥胖的身躯缓缓站起，像一座肉山般耸立在喜多郁代面前。他无奈地摊开双手，语气平和得像是在哄小孩。

　　“金神啊，灵王已经死了，现在灵王宫就是一个空壳子。只要友哈巴赫作为灵王之子来到这里，他自然而然地就会成为新的灵王。”

　　他顿了顿，似乎想让喜多郁代理解他的苦衷，“与其打生打死，不如顺水推舟，减少伤亡，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喜多郁代眼神没有丝毫波动，语气依旧冷淡，“没有友哈巴赫，只有后藤一里。”

　　“名字若是那么容易改变，那我也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

　　兵主部一兵卫从背后取出了硕大的毛笔，横着一挥，“就像是现在，如果能用对话来解决问题的话，我也就不用杀了你啦。”

　　四目相对。

　　两人目光交汇。

　　兵主部一兵卫笑容满面，喜多郁代冷淡平静。

　　下一刻，喜多郁代的身影骤然消失。她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如同鬼魅般闪烁，速度快得肉眼难以捕捉。

　　残影还未消散，喜多郁代已然出现在兵主部一兵卫的身侧。她手中的刀刃闪烁着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兵主部一兵卫的咽喉——然而，兵主部一兵卫看似臃肿的身躯却蕴藏着惊人的敏捷。他肥胖的身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侧身一让，堪堪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刀锋几乎贴着他的皮肤划过，带起一阵劲风。

　　躲过攻击的同时，兵主部一兵卫手中的毛笔挥舞而出。硕大的毛笔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墨色轨迹，这轨迹并非简单的线条，而是蕴含着强大的灵压，仿佛一道墨色的闪电，笔尖直指喜多郁代的胸口。毛笔的笔锋闪烁着寒芒，在空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仿佛要将喜多郁代一笔洞穿。

　　“唰——”

　　初代兼定与毛笔剧烈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火花四溅。

　　刀锋与笔尖相抵，两股强大的灵压碰撞，激起一阵狂风，吹飞了灵王宫各处的楼瓦，碎裂的瓦片如同骤雨般散落。

　　兵主部一兵卫肥胖的身躯竟然像陀螺般高速旋转起来，手中的巨型毛笔挥舞得虎虎生风，如同狂风暴雨般袭向喜多郁代。每一笔都蕴含着足以开山裂石的强大灵压，笔尖划过之处，空气都发出阵阵爆鸣。

　　第一笔，横扫千军，直逼喜多郁代的脖颈。

　　第二笔，力劈华山，直取喜多郁代的腰部。

　　第三笔，斜刺里杀出，直指喜多郁代的胸口。

　　每一笔都快如闪电，势大力沉，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

　　初代兼定在喜多郁代手中化作一道道银色闪电，刀光交织成密不透风的防御网，将兵主部一兵卫那势大力沉的毛笔攻击尽数格挡。

　　每一次刀锋与笔尖的碰撞，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激荡的灵压如飓风般席卷四周，碎石飞溅，烟尘弥漫。灵王宫的地面不堪重负，如同蛛网般龟裂开来。兵主部一兵卫的每一笔都重若千钧，蕴含着开山裂石之势，却被喜多郁代精准地化解。初代兼定在她手中轻灵而迅捷，每一次格挡都恰到好处，将那排山倒海般的攻击一一消弭于无形。

　　战过三巡，两人各自落到了之前对方所站的位置上。

　　狂风卷着碎石残瓦呼啸而过，战斗中心却诡异地平静下来。喜多郁代单手持刀，刀尖斜指地面，呼吸略微急促，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盯着面前的兵主部一兵卫。她身上沾染了些许灰尘，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反而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兵主部一兵卫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战斗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儿戏。

　　两人对峙着，谁也没有先动。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灵压，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终于，兵主部一兵卫打破了沉默。他缓缓地将手中的巨型毛笔举起，笔尖直指天空。

　　随着他的动作，灵王宫上空的灵子开始剧烈波动，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阴沉下来，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一个巨大的漩涡在空中形成，中心就在毛笔的笔尖，仿佛要将整个灵王宫都吸进去一般。

　　“我名为兵主部一兵卫，”

　　他用一种缓慢而低沉的语气说道，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是命名世界上一切事物之人。”

　　他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区区金神之流，也想要逃脱我的‘黑’吗？”

　　喜多郁代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初代兼定。

　　“黑？”

　　喜多郁代的声音依旧冷淡，“你所谓的‘黑’，你所谓的‘名字’，也不过是给事物贴上标签罢了。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是吗？”

　　兵主部一兵卫笑了，笑声如同猫头鹰般刺耳，“那就让你见识一下，‘黑’的真正力量！”

　　他手中的巨型毛笔猛地挥下，笔尖在空中划出一道漆黑的轨迹。这轨迹并非简单的线条，而是“笔迹”！

　　在一瞬间，喜多的整个身子，都被“涂黑”了。

　　“我的刀，这支笔，它的力量并非在于切割血肉，撕裂皮囊。”

　　兵主部一兵卫的声音低沉而庄重，如同古老的钟声在空旷的灵王宫上方。

　　“它斩断的，是‘名字’。”

　　说着，一兵卫再次抬起毛笔，对准了喜多。

　　“过去曾被称为金神的喜多郁代唷，你已经没有了那个名字，变为普通的灭却师。”

　　漆黑的墨迹，如同跗骨之蛆，贪婪地吞噬着喜多郁代的身影。兵主部一兵卫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弧度。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喜多郁代无力地挣扎，最终被“黑”彻底抹除的结局。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你被人称为‘金神’，有着‘金神’这个名字……而没有名字的你，根本不可能反抗——”

　　——灵压炸裂。

　　覆盖在喜多郁代身上的漆黑墨迹，如同被烈阳照射的冬雪一般，迅速消融，瓦解，露出下方洁白无瑕的灭却师制服，散发着莹莹的光辉。

　　她手中的初代兼定，光芒更盛，刀身周围缭绕着金色的灵力，如同燃烧的烈焰，发出阵阵嗡鸣。

　　一股强悍的灵压自她身上爆发，如同火山喷发般直冲云霄，形成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柱，将周围的“黑”——兵主部一兵卫引以为傲的力量——尽数驱散。

　　原本阴沉的天空，也被这金色的光芒照亮，仿佛黎明破晓。

　　兵主部一兵卫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眼中的瞳孔急剧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喜多缓缓抬起手中的初代兼定，金色的灵压在她周身缠绕，如同披上了一件黄金的长祂。

　　“我被赋予的圣文字是‘G’。”

　　喜多郁代的声音在灵压的激荡中依旧保持着冷静，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兵主部一兵卫的耳中，“代表‘GOLD’的‘G’。”

　　她顿了顿，初代兼定上的金色光芒更加耀眼，仿佛一颗即将爆发的迷你太阳。

　　“你或许会觉得很普通，事实上，它也的确非常普通。仅仅是将灵压转化为金色而已。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效果，也没有什么匪夷所思的变化。”

　　“只有当我经历一次败北，真切地体会到失败的滋味之后……”

　　她的声音充满了压迫感，如同即将降临的审判。

　　“我才会允许自己，将‘GOLD’中的‘L’，也就是代表‘LOSE’的‘L’，从圣文字当中抽出。”

　　兵主部一兵卫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他忽然意识到，从刚才开始，他就只是“看到”喜多的灵压，而不是“感觉”到喜多的灵压。

　　一兵卫，已经“感觉”不到喜多的灵压了。

　　“也就是说……”

　　喜多郁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成为GOD。”

　　——还记得吗？书中说过。

　　“不可直视神。”

　　在兵主部一兵卫听到这句话前。

　　他就已经死了。

167

　　第一百六十七章圣别。

　　灵王之眼。

　　神圣庄严的王座之上，后藤一里正襟危坐。她紧闭双眼，神情肃穆，仿佛正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无数光点，如同萤火虫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融入后藤一里体内。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逝去的灵魂——在战场上厮杀的灭却师，死于非命的死神，甚至是被卷入这场纷争的无辜平民，他们的灵魂，最终都回归到了这里，成为了后藤一里力量的一部分。

　　就连那个兵主部一兵卫，现在也变成了后藤一里力量的一部分。

　　后藤一里缓缓睁开双眼，金色的光芒在她瞳孔上燃烧着，如同六颗燃烧的星辰。无数灵魂的碎片在她体内沉淀，汇聚成一股浩瀚如海的力量。她轻轻握了握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这就是……力量多到用不完吗？”

　　后藤一里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股力量太过强大，强大到让她感到恐惧。她甚至能感觉到，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轻易地抹去任何一个人的存在，甚至可以重塑整个世界。

　　但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