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啥都不会真君
“承王女大人关心。”
“确实快要到达极限了。”伊恩非常直接地回答道，“但王女大人您有命令的话，我会忍住的。”
“我绝不能在王女大人您的森林中违抗您的命令。”
“不用忍了。”
摩根握住了自己的长袍，微微掀起一角。
“进来吧，我允许你今天留在里面。”
“这样的话，你就不会违背我的命令了。”
“王女大人，您……”
“别说话。”摩根松开手，“伊恩，你的机会可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错过这一次，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森林间回荡起了摩根的声音。
伊恩和她的手互相抓握在一起。
得到王女允许的骑士总算是可以为她发起冲锋，在忠诚的旋律中，波浪起伏，直至凤鸟归巢，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明明很难受吧？”
双腿微微分开的摩根在伊恩的胸脯前用手指轻轻地写着自己的名字——她确实没让伊恩的精髓落到这片森林里。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
“因为王女大人您并不需要我的痛苦。”
“那我现在命令你。”摩根写完自己的名字，“以后你有什么想法的话，立刻告诉我。”
“那王女大人——”
伊恩直视着上方的摩根。
“如果我的想法是……我不接受您得不到王位呢？”
【你并没有注意到一件事。】
【那就是清澈的湖水在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开始出现了细小的污浊。】
19.于欢愉中诞生野心
“伊恩，你在说什么！”
摩根站起身来，往一旁走了几步，背对起伊恩来。
“我命令你收回刚才的话。”
摩根的话并没有让伊恩退缩。
他站起身来，来到了摩根的背后。
“王女大人，我会收回刚才的话。”
“只是——”
“您真的不愿意考虑这种可能性吗？您刚才明明在我身下哭泣的那么悲伤，我甚至感觉这座森林都因此跟着落泪了。”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摩根回过头来，一脸着急地说道。
“别忘了你只是我随时能够扔掉的棋子而已！现在居然敢回过头来对我指手画脚？”
“王女大人，我确实是您随时都能够扔掉的棋子。”伊恩非常诚恳地说道。
“但与此同时，我也是一位仰慕着您的骑士。”
“我无法看到您这么难过，我认为您有资格得到这一切。”
“伊恩，我不准你说这种话！”
被戳到痛处的摩根浑身颤抖起来。
“跪，跪下！”
【虽然知道这是摩根的气话，但你还是按着她的要求跪拜在了她的面前。】
【你沉默不语，如同一尊石像。】
【看到如此的你，摩根意识到自己又一次伤害到了你的忠诚。】
【她想进行一些补救。】
“那个，伊恩，我不是这个意思。”摩根稍稍侧过脑袋，“我并不是想要让你……”
摩根话还没有说完，伊恩便已经先开了口：
“王女大人，您无需和我解释什么，我是您的骑士，您让我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
“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伊恩这种毫不计较的样子让摩根的内心更加内疚了。
她最终还是主动弯下了腰，将伊恩扶了起来。
“抱歉，伊恩。”
“我并不是想责备你，但你刚才的话实在太过分了……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那么王女大人——”
伊恩的眼神直接而又锐利。
“您就接受得了您无法成为王的现状吗？”
伊恩未必是最了解摩根的人。
但他一定是最知道王女痛楚的人。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摩根的脸色变得非常难堪，但因为刚才的事情，她没有再一次任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
“伊恩，就算我接受不了又能怎么样？”
“那就推翻这一切。”伊恩非常坚定地说道。
“你想和父王作对？”
伊恩摇了摇头。
“并不是。”
“既然不列颠总有一位王，那为什么不是您？”
“因为父王说过我不会是那个王。”摩根望向自己的手，眼神中显得无比落寞。
“伊恩，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件事。”
“可王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伊恩继续说道，“王女大人，您真的愿意承认那位素未谋面的子嗣能够代替您吗？”
“但如果她真的比我贤能呢？”
“那么她将不复存在。”伊恩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样就不会有人比您更贤能了。”
【摩根被你的发言震慑到了。】
【她一遍遍地看向你，试图确认你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但她很快便发现，你是认真的，并且看上去坚定无比。】
“伊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摩根那蔚蓝色的眼睛紧紧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我允许你现在把这句话给收回去，我可以当做没听到。”
“王女大人，我知道。”伊恩没有任何犹豫，“既然无法为您除掉伏提庚。那至少要为您除掉与您争夺王位的人。”
“哪怕用上卑鄙的手段，我也势必要达成这种目的。”
摩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知道眼前的伊恩并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连在伏提庚手下潜伏时因暂时对立而杀死的骑士们，他都无法忘怀，又何况现在呢？
这都是为了自己。
“伊恩，你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摩根摸着自己的小腹，她还能够从中感受到些许来自对方的残余温度。
“如果只是一时因为欲望而鬼迷心窍，这一次，我可以原谅你。”
“毕竟你确实因为我而平白无故地浪费了一段光阴。”
伊恩摇了摇头。
“王女大人。”
“我确实对您有着无穷无尽的欲望，并且也曾冀望过您能够满足我。”
“但我也对您的愿景无比地向往——我希望能够看到您莅临不列颠的那一刻。”
“……”
摩根缄默了好一会。
“伊恩，你真的觉得我有这种能力吗？即便父王曾经和你那样说过。”
“王女大人，若我不相信您能做到，您此刻也不会和我在这片森林里共享欢愉了。”
“让我想想。”摩根回答道。
“伊恩，过来陪我。”
【你和摩根坐到了湖边的树底下。】
【你看到她认真思考的样子，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触动。】
【你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直到她转过头来警告你别再盯着她看了。】
【但警告归警告，你发现摩根握住了你的手。】
【你意识到在思考这些的她，其实也有些害怕。】
【你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以此告诉她不用紧张。】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得出答案。】
【当晚，睡不着觉的摩根用你的身体当起了消遣。】
【你的老伙计在她的手指拨弄下左右摇晃起来。】
【在黎明时分，她总算是靠着你的肩膀沉沉睡去。】
【你不忍心吵醒她，便默默地守护着这一切。】
【午后时分，摩根醒了过来。】
【在看到你像士兵一样保护着她以后，她又一次准许你做点什么。】
【在草地上欢愉了一会以后，你们整理好着装，准备再次出发。】
【你为她牵来了战马，侍候着她上了马。】
【马蹄在林间小道上无声地起落，你们来到了森林的出口，准备重返王庭。】
【就在此时，摩根停住了自己的战马。】
“伊恩。”
“在。”
“出了这片森林……”摩根回头望向森林那美好的光景。
“我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为我这样的人背叛父王，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伊恩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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