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啥都不会真君
但男人此刻却没有心思去顾忌这所谓的尴尬了。
因为他实在是有太多疑惑了。
那是接二连三的问题,每一个都重要无比。
不过,就像是早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伊恩会有许多想要知道的事情一样,加拉哈德反倒是先开了口。
“父亲。”
“如你所见——”
“一路走来的话,你应该感受到了不少熟悉的东西。”
“像是那设置在门口的咒文,又像是刚刚使用的花瓣,这一切对于你来说,哪怕没有完全辨认出来,也应该感觉到了什么吧?”
“……”
“是母亲留给你的东西吧?”伊恩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如果加拉哈德的魔术是传承自伪装成“桂妮薇儿”的话,那么之前所看到的一切就解释的清楚了。
进入的咒术是来自梅莉的,那么自己看得明白自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因为领悟的是梅莉的魔术,所以用到了相似的花瓣作为载体也不是大惊小怪。
“果然。”
“如果是父亲的话,只需要几眼就能认出来了吧。”
加拉哈德完全没有否认伊恩的话——这显然就是标准答案了。
“那么……”
“父亲肯定也认出了那位叫作玛修的女孩子得到的东西吧。”
“……”
加拉哈德非常敏锐涉及到了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Lord Camelot)。
这是伊恩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过——
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对于自己来说,了解到那件宝具的本质,同样也是相当重要的事情。
“加拉哈德。”
“这是你‘送’给她的东西吗?”
加拉哈德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说是‘送’什么的,稍微有些过了。”
“只是——”
“我对于她的同情罢了。”
“她……是本不该出生在这世上的人,那样子的命运强加于她,稍微有些过分了。”
“……”
加拉哈德简简单单的这么一句话,便让男人意识到了那潜藏已久的秘密。
等等……
“加拉哈德,该不会你就是……”
“父亲。”加拉哈德停住了伊恩的话。
“你明白就好,有些事情,是不值得去回忆的。”
“……”
加拉哈德说的确实没错。
关于玛修的事情,哪怕只是像这样提起只言片语,都是足够让人伤心的存在。
“我明白了。”
“但你至少要将怎么使用上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Lord Camelot)告诉给她吧。”
伊恩为玛修“争取”起了她所希望的东西。
“她已经为这件事苦恼很久了。”
“没有办法发挥出真实威力的宝具,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吗?”
“可是父亲。”
加拉哈德不亢不卑地说道。
“我其实什么限制都并施加在那面十字盾牌之上。”
“那是卡美洛的象征。”
“也是我从法兰西回到不列颠以后,所最先接触到的、有关于圆桌骑士的存在。”
“我想……”
“不会有人会和玛修计较那些的——尤其是父亲你存在的情况下。”
“这……”
听着加拉哈德的话,伊恩这才进一步了解到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Lord Camelot)的来历。
这并非是加拉哈德一开始就拥有着的东西,而是在他回到法兰西以后,才接触到的东西。
之所以会成为“送”给玛修的宝具,大概也是因为它是他第一个接触到的、概念性存在吧?
“你的意思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设置过限制在上面吗?”
“是的,父亲。”
加拉哈德又一次点头道。
“我本就已经相当同情于她,又怎么可能再设置下那样的限制,去让她为此彷徨,为此失落?”
“……”
意识到加拉哈德确实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面撒谎,伊恩陷入了沉思。
既然连宝具原本的“持有者”加拉哈德都未曾设置下限制的话,那玛修用不了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Lord Camelot)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结合她至今为止的人生经历来看……
难不成,是她自己吗?
伊恩有些不敢想了。
“父亲——”加拉哈德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再一次想起,“我的话,似乎让你感到了困扰。”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伊恩深吸了一口气,将玛修宝具的问题暂时收在了心底。
现在——
有更值得注意的的存在。
“加拉哈德。”
“你……”
男人的手在眼前属于莫德雷德的水晶棺上轻轻地抚摸着,语气显得有些勉强。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你……要复活她吗?”
“……”
加拉哈德少有地沉默了起来。
哪怕是先前伊恩摆出一副要质问他时的样子,这位少年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态度。
许久,加拉哈德才再一次地开了口。
只是——
他的问题却显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父亲。”
“你觉得……不列颠究竟是因为什么而灭亡的呢?”
“我想知道你的意见。”
“……”
因为继承了梅莉血统的缘故,加拉哈德似乎也有着和花之魔术师一样的洞察能力。
伊恩在思考片刻后,答道:
“那自然是到了该到的时候了。”
“所有东西都会消亡——这是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律,不是吗?”
“不列颠再怎么说,都不应该逃出这个规则才对。”
这同样也是伊恩拿去劝阻高文的话语,此刻再一次地用在了眼前的加拉哈德身上。
“但真的是这样吗?”
加拉哈德看起来对于自己父亲所提供的这个答案并不是那么的满意。
准确地说,应该是别有想法才对。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加拉哈德。”
“虽然我们见面的时间不算太长——”
男人夺回了话语的主动权。
“但我想也是值得将彼此真实的想法坦白出来的。”
“一味地隐瞒情绪的话,沟通就失去了应该有的意义。”
“……”
眼见着加拉哈德还是沉默的样子,伊恩又接着说道:
“加拉哈德,虽然我未必有这样的资格说话——”
“但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对莫德雷德应该是有某种偏见的吧?”
“不,也不一定是偏见,应该叫做属于你自己的想法才对。”
“那么……不管那是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够告诉给我。”
“……”
加拉哈德依旧是沉默的样子。
只是他此时却开始绕着莫德雷德长眠的水晶棺一步步的绕起圈来,眼神显得沉重而又惋惜。
伊恩感觉得到,对于在躺在水晶棺里那“异父异母”的莫德雷德,加拉哈德有着相当特别的想法。
终于——
在不知道这么缄默了多久以后,加拉哈德总算是停了下来。
他看着以王的礼仪搭配着“入殓”的莫德雷德,声音越发低沉起来。
“父亲。”
“你和母亲……抱歉,应该说是另外一个母亲才对,是不是对莫德雷德稍微有些偏爱了?”
“偏爱?”
“嗯。”
加拉哈德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不列颠,明明需要一个更加厉害的王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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