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啥都不会真君
“那你要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摩根对伊恩的话还是有些所怀疑。
很明显，她并没有完全相信阿尔托莉雅刚刚所说的一切，而只是认可了当中的极小一部分。
这才是她。
一个谁都怀疑，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的她。
不知为何，伊恩的内心有了一丝莫名的悲凉。
他感觉得到，自己在心底里还是不愿意看到摩根变成这副模样的——他希望她能够活得更快乐一点，而不是像这样每日都在猜忌中度过。
那么……
至少把准备好的说辞交上来吧。
“王女大人，这是事实。”
伊恩摸向了摩根的腰部，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
“您应该发现阿尔托莉雅腰间的剑已经消失了吧？”
“……”
伊恩这么一说，摩根便整个人怔了一下，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看得出来是在思考男人说的话到底准不准确。
最后——
她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它去哪里了？”
“和我的剑一起还回去了。”
伊恩如实答道。
“湖中仙女们因为这样，而赠予了她‘莫德雷德’这个名字。”
【这并不是谎言。】
【至少绝大部分都不是。】
【毕竟你和阿尔托莉雅确实把你们的剑还回到了湖中仙女那边。】
【而她们也确实将‘莫德雷德’这个名字交给了阿尔托莉雅。】
【只是——】
【当中的过程，稍微和你所描述的有那么一些不同罢了。】
【这或许仍然是谎言，但它至少让一切都变得好接受了不少。】
“……”
“呵。”摩根松开了伊恩的脖子，而后轻轻地抚摸起了伊恩的脸颊，就像是在进行着某种特殊的嘉奖一样。
“骑士。”
“是你让她去那把宝贵的剑还回去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
迎着摩根那期待满满的眼神，伊恩却没有任何想要邀功的想法。
毕竟这一切其实都不是自己的功劳，从头到尾都不是。
“不。”骑士伊恩摇了摇头。
“这不是我主动提出来的——是阿尔托莉雅自己要这么做的，我只是在她提出这种要求以后，尽可能地认同她就是了。”
“因为我知道那把剑对于整个卡美洛而言意义非凡，所以才采取了这样的措施。”
“你果然还是那个会让我时常感到惊喜的骑士。”
摩根的视线微微往下靠去，近乎要将对方整个人揽入眸中。
伊恩甚至能够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响起，以及那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不过，你觉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不清楚，王女大人。”
伊恩如实答道。
“因为很多事情如果深入问了，只会让对方感觉到奇怪而已——那么相比之下，还是只要取得自己的结果，会好得多。”
“……也是。”
摩根的嘴角微微扬起，泛起了少有的笑意。
“那就姑且认可这种说法了。”
“骑士——”
“接下来的话，你得更加敬仰我才对了。”
“我一直都很敬仰您，王女大人。”
“不。”摩根的手指按在了伊恩的嘴唇上，而后轻轻地蹂揉搓了好一会，直到对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为止。
“这一次的敬仰，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骑士——”
“你与阿尔托莉雅的外出是很有意义的，它为我带来了太多能够用到时间了。”
“倾听我的功绩吧，我的骑士。”
“……”
“我愿洗耳恭听。”
伊恩如此说着，心里却早已明白了摩根会说什么事情。
【一切都和你所预料没有什么区别。】
【摩根兴致勃勃地向你讲述起了自己在阿尔托莉雅离开的这些年里，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而这些事情，和梅莉当初告诉你没有任何区别——那位花之魔术师确实没有在这种事情上面欺骗你。】
【改革粮食，让更多的人吃上饭。】
【修改税收，让更多的人过得富裕。】
【远征海外，让更多的人知道卡美洛与阿尔托莉雅之名。】
【你听着这些早已听过的事情，内心却有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是的。】
【就算你并不愿意直说，但摩根在“王”这种事情上面的表现，真的完全碾压了阿尔托莉雅。】
【她就像是一位天生的王者，肆无忌惮地朝着卡美洛散发着自己的气质，让每一个感觉到它的人都为之折服。】
【你不禁又一次思考起了当初曾经困扰着你的问题。】
【如果——】
【如果尤瑟王当年所考虑的，是让摩根去挽救卡美洛，事情会变成怎么样？】
【不过，还没等你思考清楚这一切，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在此时发生了。】
【那是来自摩根的“奖励”。】
【她觉得你能够“牵制”阿尔托莉雅这么久，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功劳。】
【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
【她允许你享受一次高高在上、可以完美体验一切的机遇。】
这还是伊恩第一次这么观察到摩根。
只见她就这么趴在了床上，而自己就站在她的身后，了解着一切。
那白皙的背部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了视野当中，就像是一道未曾有人踏足过的雪地一样。
“王女大人，这……”
“怎么，不喜欢吗？”
摩根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这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会觉得感恩戴德的事情吧？”
“还是说——”
“你有瞒着我感觉类似的吗？”
“当然不是。”伊恩赶紧解释起来。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摩根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男人。
“这么多年都没见过我，难道你不应该重新证明一下你自己吗？”
“……”
话已至此，伊恩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也是。
这么多年没见过而完全不激动的话，怎么想都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
“王女大人，那我开始了。”
“嗯，不用犹豫——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确实已经很久都没有摩根有过这种程度的了解彼此了。
但在碰上的一刻，伊恩便瞬间回忆起了那种灵魂深处的接触。
那是只要稍微感悟一下，便会让人心醉神迷的感觉。
更别提摩根还在有意无意地让自己无法从中自拔——明明说好是自己选择的一次经历，最后却还是演变成了她在主导着一切。
但……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往好处想，她至少没有在莫德雷德的事情上面纠结太久。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保护好了阿尔托莉雅。
呼——
呼——
微微的香气从窗户内朝着外面飘出，在清风的吹拂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概是情深意浓到了一定程度，又或者真的是有感而发。
摩根的声音，竟然在此刻变得软了起来，就像是被完全驯服了的小兔子一样。
“骑士，好久都没这样了。”
“你……还像以前一样喜欢这种事情吗？”
“……”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伊恩非常淡然地回答道，“王女大人，您会因为一把武器很久没用，而在重新拿起它的那一刻，嫌弃这把武器吗？”
“真的吗？”摩根又一次问道，“你没有在骗我？”
“王女大人，我想我的表现已经足够证明这一切了吧？”
伊恩看着眼前的摩根，握住她的手的力气又大了一些。
“还是说，王女大人是自己不喜欢了，才会这么说吗？”
“不，我很喜欢。”
摩根轻声回应起来。
床上的她，如今已经表现出了外人根本不可能想象得到的荒诞一面。
“事实上，我已经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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