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啥都不会真君
“这……”
伊恩看了一眼在不远处一脸笑意地称赞着莫德雷德的阿尔托莉雅，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
“多少是有些。”
“但也不完全是——我更多的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说来听听？”
梅莉摆出了一副倾听的模样。
“我现在可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伊恩指着自己的脑袋，“这些本身就是我的记忆，我取得它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么……”
“这是不是意味着，其他时间的我，也该有取得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呢？”
“……”
面对着伊恩的问题，梅莉还是一如既往地淡然。
那样的表情，实在让人无法猜测得出她在思考着什么。
不过，面对着伊恩的问题，她也没有再像之前一样含糊其辞，而是非常直接地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毕竟‘投影’这种事情，很多时候都是相对的。”
梅莉稍稍反过手来，将被阳光照射出的阴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上落去。
“其他的记忆能够成为你的‘投影’，你的记忆自然也有成为‘投影’的可能性。”
“不过在更深一步地去思考这个问题以前——”
“你还是试一试，与这种‘投影’建立起关系吧。”
“……”
伊恩没有直接应答梅莉，但内心里却认可了她的想法。
“建立起关系……”
骑士重复着先前的话语，而后开始击中起了自己的精神。
【这是一个相当奇妙的过程。】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思维的线从记忆的彼岸缠绕在了你的脑海之中。】
【你感觉得到它们中的每一时，每一刻都在以轮转的顺序在回荡着。】
【掌握。】
【合拢。】
【你最终进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尝试。】
【你要对轮转胜利之剑（Excalibur Galatine）进行投影！】
湖中圣剑。
那是只有在阿尔托莉雅的“请求”下，才能够从湖中仙女那边借出来的星之圣剑。
伊恩虽然完全不明白这样厉害的武器究竟是怎么锻造出来的，但他知道自己可以确认这是绝无仅有的武器。
如果说“记忆投影”的能力和自己想象中有着吻合之处的话——
那么就可以……
伊恩咬住了嘴唇，开始仔细地回想自己在使用轮转胜利之剑（Excalibur Galatine）时的记忆。
每一刻，每一秒。
它们如同流沙一般不断地汇聚在男人的手上。
这是神代魔术，其稀有程度已经可以比拟摩根所使用的一些东西了。
而梅莉看着这一切，嘴角不知何时已经微微上扬。
她似乎为此由衷地感到愉悦。
汇聚的过程很快结束，男人的手中也多了一把东西。
而在他自己目睹到这一切的时候，骑士的眸子里面已经满是不可思议。
“什么……”
“真的做到了……”
就和伊恩所感慨的一样，出现在他手上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正是轮转胜利之剑（Excalibur Galatine）！
那把传说中的星之圣剑，就这么又一次地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然而——
就像是早就看穿了伊恩的心思一样，在剑刃回归的那一刻，梅莉便已经直接道出了真相。
“这是赝品喔。”
“赝，赝品？”
伊恩看着自己手中的轮转胜利之剑（Excalibur Galatine），怎么都无法想象这会是梅莉口中的赝品。
“虽然看上去确实和真的没什么区别。”梅莉不急不慢地说道，“但它确实就是赝品。”
“只不过嘛——”
“只不过？”
伊恩感觉得到梅莉在有意无意地引导着自己去做某些事情。
但他同时也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家伙很多时候的引导，都是符合自己需求的。
“只不过有办法让它像真的轮转胜利之剑（Excalibur Galatine）一样被用上就是了。”
“毕竟说到底‘投影’本质上也只是一种魔术，既然是魔术的话，随着魔力投入的多少，那么呈现出来的结果肯定也是会不一样的。”
“伊恩……”
梅莉看向不远处已经抱起了莫德雷德的阿尔托莉雅。
“你刚好从阿尔托莉雅身上得到了不少这样的东西，不是吗？”
“……”
【你又一次按照着梅莉的方式尝试了起来。】
【魔力，一个对于你来说既有些陌生，但又并不是完全不知道的词语。】
【你曾经无数次在摩根的口中听到过它——这似乎是她做到任何事情的基础，一旦匮乏，就会导致局面的分崩离析。】
【但是……】
【真要让你自己去理解它的话，你却又未曾明白过这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你不是卡美洛的魔术师，而是卡美洛的剑士。】
【不过这不会阻止你去尝试就是了。】
【万事，总得有一个开始。】
有东西在流动。
这是伊恩此时此刻最大的感受。
他感觉得到，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按着某个方向涌动着。
这就是所谓的魔力吗？
伊恩不由得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陌生的东西下达精准的定义。
不过……
感觉还不差。
引导着这股力量，男人将它注入到了轮转胜利之剑（Excalibur Galatine）里面。
刹那间。
他忽然明白了梅莉刚才所提到的“赝品”之词。
是的，它和真的确实不一样。
“看来你应该明白了。”梅莉恰到好处地开了口，“真与伪之间，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比如说你现在和之前的感受。”
“不过，我建议你现在就停下来喔。”
“为什么？”
伊恩不解地问道。
“因为记忆是会磨损的啊——你使用得越多，它们与你之间的联系就会越来越单薄，直到最后完全消失，什么东西都不剩下。”
“你应该不想变成那样吧？”
“……”
伊恩用行动表示起了自己对梅莉话语的认可。
而且他发现这个停下来的过程意外地简单——几乎可以说是想停就停。
“你对我的警惕，好像越来越弱了呢。”
梅莉看着身旁的骑士，眸子里有了些许的光。
“这是不是叫做‘爱’？”
“有时候你的认知真是让我觉得有点可怕。”伊恩有些无奈地看着梅莉。
他已经分辨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敌是友了。
但至少——
她现在是没什么恶意的。
“爱可不是这么浅薄的东西，永远不是。”
“……”
梅莉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失落，但也仅仅只是一瞬而已。
她站起身来，点了点头。
“嗯，不是就好。”
“那么——”
“我将继续教导莫德雷德了。”
【你感觉到梅莉似乎有些失落。】
【不过你很快便意识到那不是你该深究的事情。】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于神秘了。】
【随着梅莉的教导再一次进行起来，阿尔托莉雅也回到了你的身边。】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起了你刚才和梅莉在讨论什么事情，并且立刻补了一句“就算不告诉我也没关系”的话。】
【你意识到她大概是真的很害怕你讨厌她。】
【那么——】
【还是不要直接将自己能够把轮转胜利之剑（Excalibur Galatine）‘投影’出来这种事告诉给她吧。】
【不然的话，只会引起更加复杂的反应。】
【“魔术，我学了一点魔术。”】
【在这样的“借口”中，你利用自己的“投影”为阿尔托莉雅献上了一朵玫瑰花。】
【看着她惊讶而又害羞的模样，你感觉这样的安排还算不错。】
【你们的旅途仍然在继续着。】
【毕竟这一趟的终点是卡美洛，而不是某个小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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