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啥都不会真君
“……”
【你并不是什么愚钝的人。】
【你很快便听出了梅莉话语里隐藏着的另外一层意思。】
【她是完全知道摩根对于这场婚礼所准备的“礼物”的，并且也有资格去阻止这一切。】
【只是——】
【她似乎并不打算自己去做出这种决定，而是非常“歹毒”地将这样的选择权交到了你的手上。】
【这对于她来说，大概便是一种获取乐趣的方式。】
“所以说——”
“你打算让我来选择，对吧？”男人非常直接地坦白了这一切。
“完全正确。”
梅莉同样也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
“摩根已经在这片花海里布置下了魔术——不过具体内容我并不是那么想告诉给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有这么一回事就是了。”
“嗯……如果一切没错的话，它要是在婚礼当天的某个时刻被引发的话，绝对可以掀起一阵风暴的。”
“当然，我既然能够察觉到这一切的话，自然也有办法去解决她。”
“只需要——”
梅莉竖起了一根手指。
“你的一句话，我就可以做到这种事情。”
“不过嘛，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存在——如果你不愿意，或者不相信的话，你也可以劝说阿尔托莉雅换一个地方来举办婚礼，那样子的话，肯定能够躲开这一次的诅咒了。”
“可是后续会发生什么，我也就无法细谈了。”
“怎么样？”
梅莉往前走了几步，而后又一次回到了骑士的面前。
稍高略微矮上一些的她，得抬起头来才能够和对方的视线接上，形成所谓沟通的桥梁。
“伊恩。”
“告诉我吧——你的潘德拉贡之名，究竟属于哪一边？”
“……”
【你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起来。】
【如果说梅林对最近这一系列的事情只是单纯的袖手旁观，冷漠以对的话。】
【那么梅莉就是刚好相反的态度。】
【她完全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想要参与进来的机会，反倒是非常积极地参与了这一切。】
【你甚至感觉得到她对于你做出的选择有着隐隐约约的期待——无论你选择的是哪一边。】
【要任由着被她像这样子继续摆布吗？】
【你的心中不禁产生了这样子的疑惑。】
【你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选择，或许将在不列颠的历史上掀起一阵前所未有的风暴。】
“怎么样？还没有做好选择的想法吗？”
梅莉的声音在此刻响起，就像是某种极其严厉的催促一般。
“是觉得这样子的选择，太过于困难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我可以稍微向你透露一件事的，或许你知道以后，会改变想法也不一定。”
“透露一件事？”
伊恩非常谨慎地问道。
“该不会又是什么让人感到极其棘手的事情吧？”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梅莉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棱两可，看上去就像是完全不想承担任何责任一样。
“具体点地表述的话——”
“其实你现在的行为并不会影响到以后的一切。”
“如果得知了这样的前提，你是不是就能够更好地做出选择了？”
“怎么可能会没有影响？”伊恩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这么说道，“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现在的这一切，岂不是根本就没有意义了吗？”
“不会有没有意义的事情的。”
梅莉的手在男人的胸膛前游离着，看上去就像是在寻找着心脏的位置一般。
“每一件事，都必然有它诞生的理由和所带来的后果——只是很多时候，我们可以选择性地回避掉一些不那么愿意去面对的东西罢了。”
“你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所以——”
“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话值得信赖的话。”
梅莉看着眼前的男人，语气里多了几分似有似无的、想要让他跟着自己的话语照做的气息。
“那么就放心大胆地选择好了。”
“……”
信赖？
不可能信赖的。
如果梅莉真的和梅林存在着诸多联系的话，那么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不值得相信的。
毕竟花之魔术师这个称号在伊恩的认知中，和“骗子”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
伊恩却也不由得地思考起了梅莉刚刚所说的一切。
自己的潘德拉贡之名，究竟是源自摩根，还是阿尔托莉雅呢？
“……”
“梅莉，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嗯，什么事？”
“就是……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摩根会有怎么样的未来？”
“喔？”
梅莉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本该是微笑一般的动作此刻看起来竟然多了几分不可名状的感觉，仿佛她所想要表达的，和笑容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只想知道摩根，而不想知道阿尔托莉雅的吗？”
“因为阿尔托莉雅不需要我担心。”伊恩非常直接地说道，“我从她拔出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那一刻，就已经认可了她作为王的资格。”
“她的未来，一定会是一位优秀的王，一位将不列颠带上更为繁荣道路的王。”
“我，比谁都相信这一点。”
“……”
梅莉沉默了好一会，但视线却未曾从男人的身上移开过。
与之相对应的，是她接下来道出的另一个问题。
“也就是说——”
“你并非是因为爱着摩根，才想要知道她之后的未来的吗？”
“……”
这回轮到伊恩沉默了。
好一阵子，他才开口回答道；
“不。”
“我当然还爱着她，只是——有些事情，或许已经超乎了我的接受范围，所以有些时候，我会怀疑我的爱，是否对于她来说一文不值。”
“所以，我或许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自己的行为究竟有没有意义。”
“听上去合情合理。”梅莉很快答道。
“不过也不难理解。”
“你的命运，从很久以前就完全地和摩根混在一起来了啊。”
“她可真是幸运——能捡到你这么个执迷不悟的骑士。”
“这种话就不用再说了。”
伀 伊恩非常直截了当地打断了梅莉那既像是赞美，但与此同时却又带着几分微妙的谴责意味的话语。
“告诉我吧。”
“摩根的未来，究竟会是怎么样的？”
“……”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
梅莉一扬手，收起了自己身边的那些花瓣，而后闭上了眼睛。
正当男人疑惑着她这是在做什么的时候，梅莉又非常及时地睁开了眼睛。
那种如梦初醒的样子，就像是参透了什么一样。
“嗯……解释起来的话，可能稍微有些麻烦。”
“不过，有一件事我是可以告诉给你的。”
“如果按照你的认知，摩根最终将会如偿所愿——这一点，我可以向你做出保证。”
“得偿所愿……”
在听到梅莉这话的那一刻，伊恩感觉自己的内心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落地了。
是庆幸吗？
还是别的什么？
男人感觉得到自己内心有某种奇怪的情绪蔓延了开来。
但他可以确认的是——
这一次的主调不是悲伤，而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好……太好了。”
“只要她能够完成自己的心愿，那这一切就值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无论哪个世界的你都是这样。”
“摩根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神魂颠倒呢？”
“……”
伊恩对这个问题无言以对。
因为他也无法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做出回答。
自己究竟喜欢摩根哪一点？
欲望，还是别的什么？
在这么多年的生活里，这一切其实早就混淆不清了。
“我不知道。”男人最后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但摩根也好，阿尔托莉雅也罢——至少让我再为她们做点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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