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啥都不会真君
“嗯。”伊恩点了点头。
“我在想啊……如果能够和你在那种地方做一些……”
男人并没有把话说完，但这样已经足够让阿尔托莉雅意识到对方的意思了。
一抹羞红又一次像花朵一样绽放在了少女的佗脸上，无声地述说着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如果是伊恩的话……可以喔。”
“我……可以接受在阳台上那么做的——虽然还是会有些羞耻就对了，但如果是为了你的话，那就无所谓。”
“……”
伊恩感觉自己的心忽然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而后又像是被握住了一般拧成了一团。
他并不怀疑阿尔托莉雅的话语中有讨好自己的部分。
但是——
即便是这样，也仍然能够说明她是在意自己的。
毕竟……没有人会去无缘无故地讨好一个自己毫不在意的人，不是吗？
那么就勇敢地回应吧。
“好啊，下次我们就试试吧。”
“我还没尝过那种羞辱你的方式呢——不过在那之前，我倒是有个小问题想问问你。”
男人的手在少女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摸着，就像是触碰着一块质地极好的美玉。
“什么问题？”
双手被束缚在床头位置的阿尔托莉雅看着眼前的他，俨然已经是一副被完全掌握住了的样子。
“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用那么紧张。”
伊恩的声音多了几分温柔，连带着手上的劲头都跟着细腻了几分，仿佛担心自己会把阿尔托莉雅给掐碎了一样。
“我只是想问——”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尝试的……嗯……你所喜欢的方式。”
“毕竟你确实是拯救了卡美洛的王，同时也杀死了伏提庚，身为骑士的我，也应该献上贺礼才对。”
“……”
阿尔托莉雅的眼瞳在那一刻瞪成了奇特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狮子的瞳孔一般。
她大概完全没想到过对方会以这种方式献上自己的贺礼。
但是……
这一切似乎又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少女阿尔托莉雅很快便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于自己从王变成女王这一天。
“伊恩。”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教我喝酒时，发生的事情吗？”
“……”
伊恩愣了一下，而后答道。
“当然记得。”
“阿尔托莉雅，你……”
“别拒绝我。”少女微微动着身子，连带着那束缚着手的绳子也跟着摇晃了起来，就像是在表达着阿尔托莉雅内心的情绪一般。
“我只是渴了，不是吗？”
“……”
伊恩沉默片刻，而后忽然笑了起来。
“也是。”
“你只不过是渴了而已，又有什么错呢？”
【这是回归初心的一次尝试。】
【阿尔托莉雅又一次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品尝到了这个时代最为美好的酒。】
【看着那流淌着的清澈酒液，你的心中不免也回到了那个踌躇的夜晚。】
【只是——】
【就和阿尔托莉雅的身份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一样，你和她的处境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伊恩……我……”】
【随着少女在呢喃中说出了呓语一般的东西，你用自己作为酒塞，盖上了最后那一道缺口。】
【不得不说的是——】
【这样子的饮酒方式，还是相当特别的。】
夜莺又开始唱歌了。
连带着房间里的声音都开始跟着热闹了起来。
解开了束缚的阿尔托莉雅就这么依偎在了他的怀中，看上去显得单纯而又心机。
此时的她，似乎正在一个清纯与成熟的分界线上，只等一个契机，来跨越这种模糊不清的过往。
“伊恩。”
阿尔托莉雅倾听着他的心声，小声地开口问道。
“你开心吗？”
“……”
察觉到阿尔托莉雅的声音里少有地带上了几分情绪，伊恩意识到那由闪耀于终焉之枪（Rhongomyniad）施加下来的束缚，似乎正在以某种方式减弱着。
不。
或许不是减弱，而是阿尔托莉雅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变得更加意志坚定了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吗，伊恩忽然回忆起了梅林和自己所提到的话。
“你是唯一能够改变她的人。”
“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看来……这并不是一句虚假的话语。
“为什么不回答我？”阿尔托莉雅的疑惑又一次传来，只不过比起之前，这一次又多了几分责备的意味。
“难道……对于你来说，这是很难回答的问题吗？”
“当然没有。”伊恩干净利落地否定了阿尔托莉雅的不满。
“我当然开心——毕竟这可是王的身体，能够享用这种东西的人，恐怕只有我一个了吧？”
“那如果除开‘王’这个身份呢？”
阿尔托莉雅步步紧逼。
“只是以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这个名字而言——你难道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吗？”
“……”
“如果你非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话。”
伊恩的手轻轻地靠在了阿尔托莉雅的后脑勺上，像是抚摸着某种过往一样。
在解开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的束缚以后，她的身体似乎在不断地争取着过往的时间，头发自然也是比以前长了不少。
“那么我想告诉你——”
“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这样子是开心。”
“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的想法，并不止于肤浅的接触。”伊恩继续解释着自己的意思，“那是责任，阿尔托莉雅。”
“没错……是责任啊。”
“责任？”
阿尔托莉雅的眼神有些迷离起来，看上去就像是和喝了许多酒的醉汉一般。
“是对于我个人的责任吗？”她这么问道。
“……”
伊恩一时间噤声了。
而阿尔托莉雅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地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明明说不上妩媚，却又有着几分让人为之倾心的感觉——这大概是她原本就会长成的模样吧？
“没关系，不回答我也可以的。”
“不过……”少女握住了伊恩的手，少有地撒起娇来。
“下面的这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
“和我比起来的话，到底是我比较让你舒服，还是姐姐比较让你舒服呢？”
“……”
【这是一个过分尖锐的问题。】
【一旦给出了回答，有些事情便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阿尔托莉雅明白这一点，你当然也明白这一点。】
【那么——】
【自己究竟要不要跨过这一步？】
【你不禁扪心自问了起来。】
【阿尔托莉雅似乎也明白你在犹豫着自己的问题，很快便有所行动起来。】
【她在你的耳边轻轻地吹着暖气，就像是夏日里最为温柔的风。】
【她一句话都没有催促你，但是却又像是说遍了千言万语。】
【你感觉得到，再这么下去的话，自己行动的倾向，肯定会偏向于阿尔托莉雅那边了。】
【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
【一声夜莺的歌唱划破了房间的宁静。】
很凑巧，也很不凑巧。
先前只是在默默歌唱着的夜莺，此时此刻忽然发出了血一般的声音。
那是足以惊醒任何一个人的存在——哪怕是伊恩也不例外。
仅仅只是这么一下，圆桌首席骑士便意识到自己刚才处于一个多么危险的处境上。
醒了。
真的醒了。
伊恩咳嗽了几声，而后委婉地回应起了阿尔托莉雅的问题。
“我想——”
“现在不是回答这个问题的最好时机。”
“阿尔托莉雅，可以下一次再回答你吗——我想有更多的机会来思考，来观察，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
这样的回答实际上已经够直接了，阿尔托莉雅当然也不是那种不识相的存在。
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报以一道的微笑。
“好，我知道了。”
“那就……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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