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天天一111
毕竟程锋只是暗恋，没有表白过，
胡荣强也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
无端揣测人家要对自己下手，有点惊弓之鸟的嫌疑。
万一两人都比较克制，没有过分的举动，自己在石小猛面前乱说一通，反而会令石小猛心里有疙瘩。
石小猛叹了口气，“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欠人情了，上大学那会，借了疯子跟吴狄不少钱，每笔账我都记在本子上，想着将来全部都要还给他们，可是钱好还，人情难还啊！”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也许对秦总来说，给我安排一份工作不过是举手之劳，人家也没指望你还人情。”
石小猛无奈的笑着，“你说得对，秦总那么有钱，怎么可能需要我的帮助，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至少把房子拿下来，让我们在帝都有个安稳的落脚之地。”
……
事情的发展比秦凡预想的快，
星期一上班的时候，胡荣强把石小猛叫到办公室里飚了一波演技。
他叹了口气，严肃的告诉石小猛：“你的那个设计方案被客户给pass了！”
石小猛当即傻了。
“怎么会呢？我觉得我做的挺认真的，整个方案都以客户的要求为出发点，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怎么还是被否了。”
“我也想不明白，但客户是上帝，人家说不行，我也没办法。”
“那我再赶一份去……”
说着石小猛便起身，却见胡荣强右手虚按，示意他坐回去。
“这事没那么简单，现在客户抓着你丢资料的事不放，说是要和我们解约。”
“这么严重？他们怎么能这么干！”
胡荣强一脸苦恼，继续演，“公司为了这个项目，前期租用了一些户外灯箱跟车身广告，花了不少钱，现在这些钱都打水漂了，小猛，这个案子一直都是你在负责，也是你出的纰漏，所以这部分投入也得由你来负担。”
石小猛已经被胡荣强一套组合拳给打蒙了，呆呆的问，“多少？”
“放心，不用你掏钱补贴公司的损失，可是之前答应你的那笔奖金恐怕要泡汤了。”
“什么？！”
石小猛霍然起身，他是真的急了。
“别啊胡哥！这笔奖金对我来说特别重要……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定的那套房子的首付月底就得交清，如果没有这笔奖金，不光房子没了，连我之前交的定金也泡汤了。”
在买房子这件事上，石小猛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在买房之前，他没有想清楚自己的财力够不够买这套房子。
一套房子关乎的不仅仅是手头的现金，还有未来二三十年的债务问题，谁能保证自己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不出问题，比如下岗、生病、意外事故。
这些虽然概率比较低，但毕竟是有可能发生的，石小猛却没有考虑过，他甚至在考虑首付的时候，连胡荣强承诺的奖金都算在里面。
他的这种财力计算方式容错率太低了，自身稍微有个什么变故，都会令他跌入深渊里。
假设没有胡荣强跟程锋的逼迫，按照正常的故事去推演，这种如同踩在刀尖上的购房逻辑很容易崩塌，
石小猛会在还不起钱的时候选择再贷一笔款，以贷养贷。
再过一年，由于利息越发庞大，更还不上了，
只能继续贷款，拆东墙补西墙，饮鸩止渴。
闹到最后，六七十万的房子却令他背了一两百万的贷款，
哪怕卖掉房子也还不清欠款，
几年的时间，赔上了所有的一切，得到的只有几十万的债务。
现实里这种新闻还真不少，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这些人在购房的时候，计算自身财力过于理想化，风险意识太低了。
“小猛，你的难处我很理解，可我也没办法，公司的很多制度是死的，如果你犯了错，我依然给你发奖金，其他人怎么看？”
“胡哥，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房子是我跟你弟妹的梦，我们俩全指着这套房子了。”
“要不这样，这个单子主要责任在我，我肯定赔钱，你能不能先把奖金发给我，以后再从我的工资里按月来扣。”
胡荣强继续叹气，“别怪胡哥不支持你，我们是小公司，我也很难呐！因为你的原因损失了一位客户，我拿什么给你发奖金？”
“别啊，胡哥！这笔奖金对我来说实在太重要了，你给通融通融，我真是没办法了才会这么求你。”
石小猛急得火烧眉毛，“我在公司这几年兢兢业业，努力程度胡哥你都是看在眼里的，损失了一位客户，我也很心痛，很自责，也想把客户再拉回来。”
“胡哥，你就算看在我这几年为公司加的那些班，帮帮我一次！”
“小猛啊，你不能犯了错还想逃避惩罚，这也就是你在我的公司，咱们是老乡，胡哥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弟弟看待，才这么容忍你，要是放在别的公司，你早就被人一脚踢出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胡哥，只要你别扣我奖金，怎么样都行！”
要的就是这句话！
胡荣强图穷匕见，“这样吧，你让公司损失了一个客户，那就自己去拉一个单子回来。”
“短时间内，我上哪去找这么一位客户……”
“哎，话别这么说，上次吃饭的时候，我看你跟程公子还有秦总的关系都挺好的，这两位无论哪一位，把他们公司的广告单子交给胡氏来做，我直接给你五十万奖金，签合同的当天就发给你，绝不耽误你买房子。”
“这……”
石小猛总算醒悟过来，胡荣强哔叨了半天，敢情是想让自己拿下大德集团或者秦凡的单子。
“胡哥，我跟秦总只是泛泛之交，人家那么有钱一大老板，跟我能有多好的交情啊，上亿的广告单子说给我就给我，这也不现实啊！”
“你可别妄自菲薄，上次那边还夸你静觅餐厅的策划案做的不错，最近餐厅的生意好了许多，隐隐透露出继续合作的意思，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人家不愿意呢？”
“那都是客套话，这种话怎么能当真呢？”
胡荣强摆了摆手，“既然你对秦总那边没信心，对程公子应该有信心吧，你们那么多年的兄弟，只要他愿意把大德集团的全年广告单子交给你来做，我不光给你发奖金，还给你升职。”
“你也知道，策划部经理这个位子一直空缺着，年薪六十万，我本来想着在你跟阿东之间挑一个，当然，我其实是比较中意你的，但你得有拿得出手，能令同事们信服的成绩！”
“别的不说，只要你把这个单子做下来，我相信公司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异议。”
石小猛都快为难死了，哪怕明白胡荣强在利用自己。
可是左边五十万奖金，右边策划部经理，诱惑还是杠杠滴。
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我跟程锋的确关系很好，可是从来不涉及生意上的事，这让我怎么开口啊！”
“正是因为不涉及，你这第一次开口才更有价值。”
胡荣强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这种事对于大德集团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反正他们肯定要为旗下的产品打广告，找谁不是找啊？可是对于你石小猛来说，那就是人生的一大步。”
“这又不是让你去骗人，我们把这个单子接下来，认认真真的给他做好，回过头他程锋还要谢谢你呢！”
……
离开公司以后，石小猛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散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就这么一直溜达了好几个小时。
不管胡荣强把话说的有多好听，都无法回避一个事实。
胡氏这种小公司的实力跟底蕴太差了，想要把单子做到4A公司那种级别，他们家的费用要大很多。
成本高了，想赚钱的话，报价自然也就比较高，基本上没什么竞争力。
胡荣强不光想让他去求人，还想通过这个大单子赚到更多的利润。
如果石小猛真的这么做了，凭白让人家大德集团损失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广告支出。
石小猛一边鄙视胡荣强的奸猾跟虚伪，一边又对月底交不上首付唉声叹气。
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地，突然走到了朝阳路上。
他记得今天秦凡带沈冰去上班的地方，就在朝阳路米希亚店。
…….
441：狠狠安排沈冰！引诱石小猛上钩！
石小猛心里一动，继续往前走，留意着两侧的门店。
没过多久便找到了那家米希亚，
石小猛走了进去，立刻有一位身着制服的小姐姐迎上来。
“欢迎光临米希亚，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的。”
“哦，你好，我女朋友今天第一天来上班，就在这里，我来看看她，不知道方不方便。”
“第一天来上班？噢，你是说沈冰吧，她的确在这里，二楼的直播区，从这里上去就能看到。”
小姐姐朝楼梯示意了下。
没错，米希亚也开始做直播了。
总经理王漫妮不光在魔都成立了网络直播部门，负责垂直管理.
还责令每一位店长手下必须有一个自己的直播间。
现在不管打开哪个直播平台，搜索米希亚，都会跳出一大堆米希亚直播间，全都是下面的店长自己搞出来的。
这些直播间的主播都是店里的销售临时客串的，每个人直播一天，谁的销售额最高，以后就由谁来专门负责直播。
米希亚的销售小姐姐都是盘靓条顺，人美声甜，仪态都经过严格培训，气质从容优雅，滤镜一开，不比那些唱歌跳舞的主播差多少。
再加上对各大品牌的专业介绍，吸引了不少感兴趣的观众，直播间的销售量非常不错。
网络这一块同样有销量增幅仪的加成，销售额比线下门店高不少。
奢侈品直播暂时只有米希亚在玩，其他高奢品牌还没反应过来。
这段时间，陆续有好几个品牌商隐晦的向米希亚表达不满，认为他们让店员在直播间里吆喝卖货，这种方式太low逼了，会影响到他们的品牌价值。
秦凡鸟都不鸟他们，既然签了分销协议，你管老子怎么卖？
当然，秦凡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直接让销售部的人把各个直播间的销售额汇总一下，给他们发过去瞧瞧。
线上直播间平均一天的销售额，顶得上三四家线下门店的销售额，那边的人立刻不说话了。
在真金白银面前，所谓的逼格都是骗人的。
甚至那些品牌商自己都想加入到直播带货的行列里，像古驰、纪梵希等公司还专门开会讨论过。
不出所料，公司上上下下全都是反对声，所有人的论点出奇的一致，奢侈品这么高贵的东西，怎么能放在直播间里售卖呢？
在他们眼里，所谓的直播带货跟路边摊吆喝的大叔大婶没啥区别，要多俗气就有多俗气，处处透露着市井草根的气息，简直俗不可耐。
如果顾客都跑去直播间里买奢侈品，以后谁还会关注商品附加的品牌跟艺术价值？
最终，各大品牌商尽管眼馋米希亚的网络销售额，还是没敢撸起袖子亲自下场，不过都对米希亚的直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凡大抵上能揣摩到那些公司复杂的心态，也没管他们。
反正早晚有一天，为了利益，那些所谓的顶奢都会放下架子，主动拥抱线上行业。
石小猛道谢以后，立刻上了二楼。
来到楼上，一眼便看到秦凡坐在休息区，抱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聊天，时不时的露出笑容，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石小猛走过去坐在旁边，“秦总，我以为您离开了呢。”
秦凡转头，看到是石小猛，不由得愕了愕，玩笑似的说：
“怎么着，特地跑来看一眼，担心我把你媳妇拐走啊？”
“当然不是了，秦总能为我家丫头找个这么好的工作，我感激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怀疑您呢！”
“行了，我开玩笑的，你怎么回事啊，这个时间不上班吗？”
“出了点问题，上次为了救人，我把连夜做好的策划案给弄丢了，客户那边抓着这个问题不放，想跟我们公司解约。”
石小猛垂下脑袋，支支吾吾的说。
“屁大点事干嘛要解约啊？重新做一份不就好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我又赶了一份策划案交上去，可是今天胡总跟我说，客户把我的方案给pass了。”
“哦……”
见秦凡没再说话，继续看手机。
石小猛主动问：“秦总，您是大人物，见多识广，遇到的难题啊什么的肯定比我多得多，您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这件事该怎么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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