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酒真人
所以……
“你接受吗？”
吉尔伽美什微眯着眼睛，冷声询问道。
“感谢您的抬爱，英雄王殿下。既然您都愿意做到如此地步了，我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不过，同生来便接近全知的您不同，我无法做到真正的全知以及妥当。如果出现我回答不上的问题，还请您见谅。”
事已至此，罗维依旧保持着极为谦卑的态度，依旧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那我问你，接下来你们所要讨伐的第一个目标是谁？”
吉尔伽美什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罗维，随即充满恶趣味的提问道。
第六十二章 最后的喧闹（6K5字）
金色孤高的王者屹立在罗维的面前，猩红色的眼眸紧紧注视着的脸，似乎想要看透本质，从他这具皮囊中看出些什么。明明两人始终都站在同一高度，但是在与这位金色王者面对面之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那股俯视众生的孤高之感。
吉尔伽美什，英雄王，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位王者，出现于最古老的英雄史诗之中的主人公。
传说，他是人与神的混血，是神明为了维系人类而打造的一个楔子，三分之一为人类，三分之二为神明，是个近乎完美存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位王者总是会以神明而不是人类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
这并非只是单纯的傲慢，而是他的本性如此。
暴躁，任性，肆意妄为……这是神明的本质，所以这个时期的他才会如此的不受拘束，不将一切放在眼里。
因为得到了某位绿色之人，温柔之人的开导与感染使其逐渐收起了一份暴虐，而后又因为亲身经历了生离死别，以及只身去寻找长生不老的过程，这才使得这位王者不愿意去神明的一侧，而是选择了和人类并肩前行。
从此以王自居，而不是以神之名。
与其说吉尔伽美什是一位人类的王者，倒不如说他是一位选择了人类，但是寿命极短的神明。
‘神的智慧，神的力量，但是却拥有着人的寿命。’
这便是罗维对于吉尔伽美什这位王者的认知。
“本王问你，接下来你们所要讨伐的第一个目标是谁？”
见到罗维接受了自己所提出的这个游戏，喜怒无常的黄金之王嘴角不禁勾勒起一抹弧度。他俯视着面前的这个青年，然后充满恶趣味的询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如果计划暴露的话势必会引起对方的警觉，同样也会更好的促成剩余两骑为了自救而结盟。而且如果真的是吉尔伽美什，很难保证在如实回答这个问题后，不会引起对方的怒火。毕竟这可是位喜怒无常的王啊。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周围的视线也朝着罗维看了过来，这种紧张的时刻，倘若是心理素质差一些的御主的内心想必肯定会陷入到纠结之中了吧。
“Archer·吉尔伽美什，我们最初讨伐的目标是您，由芬恩，伊斯坎达尔，以及Berserker三人组成讨伐队进攻远坂家，我则是带着斯卡哈牵制住Saber·亚瑟王，从而阻止她过去支援您。肯尼斯老师与韦伯也会趁着这个机会，孤军深入直接打进远坂宅邸，将远坂时臣斩首掉，切断魔力供给，从而减少您的威胁，确保能够取得胜利。”
“哦？计划的很详细嘛，杂修们。”吉尔伽美什冷笑了一声。
“因为您的实力太过强大，整个圣杯战争之中论单体实力可以说没人出您左右，所以才制定了如此的策略，单独的和您战斗，只不过是自寻死路，群起而攻之，才是这个局面的正途，还望理解。”
但罗维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御主，面对吉尔伽美什的询问，他遵循着游戏规则，知无不言，将肯尼斯与他共同制定的讨伐计划毫不犹豫的告知了出来。
看得一旁的肯尼斯眼皮不禁抽搐了几下，而远坂时臣在得知这个柠檬头居然这么阴的时候，也是脸色唰地一声变得煞白。
而吉尔伽美什闻言则是露出了一抹耐以寻味的笑容。
“你，很有意思。”
第一个问题结束后，吉尔伽美什给出了罗维一个极高的评价。随即他招了招手，自开启金色的光门中弹射出了几柄类型不同的黄金色风格武器，直直落在了罗维的面前。
“不错，很诚实，没有跟本王耍小心思，作为对于诚实者的褒奖，你便从这里面的宝具中选择一个吧？”
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战锤，战斧，还有把金色的砍刀，罗维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同时内心不禁吐槽了一声。
‘你觉得我像是那种施加一个魔咒，然后直接抡起斧头就上去砍人的狂战士吗？’
毫无疑问，这几件兵器都是吉尔伽美什随意从自己的宝库里弹射出来的，并没有刻意进行挑选，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显然在他眼中，罗维此刻的奖励积累，还不足以配得上让他，亲自挑选。
所以……
“感谢您的厚爱，但是我觉得结账这种事情不如放在最后。”罗维摇了摇头，并没有去拿面前触手可得的宝具，而是面朝吉尔伽美什微笑着回答道，“毕竟看起来，此刻您也还没有玩的尽兴，不是吗？”
“哼，你倒是比本王想的还要贪婪不少啊，杂修。”
吉尔伽美什微眯着那双猩红色的双眸，注视着罗维的脸，也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不过，这小子说的的确没错，只是这种地步，那他可是还远远没有玩的尽兴呢。
“既然你想要更好的宝物，那么就听本王的下一个问题吧。”
吉尔伽美什盯着罗维的脸，随后微眯着双眼，然后问出了一个非常耐人寻味的问题。
“把你所知道的，所有关于这场圣杯战争的本质，以及你所参加的目的统统告诉本王，至于结果也将由本王来进行裁定。”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虽说是一个但其实是两个，前一部分是打探罗维对于这场圣杯战争的了解，后一部分则是探究他的目的以及想法。
而且此刻的位置对于罗维来说也是充满了恶意，因为在场的不仅仅只是他们两人，而是包含了除了狂战士外所有的御主和从者，只要罗维回答那么所有人都会知道。
而吉尔伽美什看得出来，罗维这种人即便与人结盟，但也势必会有所隐瞒，倘若在这里让他说出真相与目的的话，那么……
不知道他的这段结盟与人际关系又该怎么维持呢？
吉尔伽美什对于他此刻的选择以及所作所为充满了好奇。
“关于圣杯的本质啊……这个问题真就非常复杂的了啊。”
罗维挠了挠头，面露难色，随即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其本质大概就是个用特殊仪式手段所凝聚的大型魔力聚合体而已，是由第二魔法使作为见证，他的徒弟远坂永人与玛奇里·佐尔根，第一代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结合第三魔法所共同绘制的大型魔术仪式，是属于这个时代奇迹的一种。”
“但是如果只是光有魔力聚合体还是完全不够的，那样充其量只是个巨大的魔力块而已，很难称之为许愿机器，所以需要召唤从者，让他们相互厮杀，献祭灵魂。当有超过五个从者死亡之后，这场圣杯的仪式就会开始启动，拥有一部分的许愿机的能力，这个时候就能实现一部分的愿望了。而一旦献祭七个，那么即便是起死回生这种奇迹，或者打开根源之孔，前往根源这种事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面对吉尔伽美什的问题，罗维再度面色平静的说出了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心惊的答案。
而此刻的远坂时臣更是面色无比的难看，他咬紧牙关死死盯着回答了这个问题的罗维，内心对他的行为感到极为的不解。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件事？而且又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他不也是为了抵达根源吗？
献祭七个英灵，作为最后的胜利者抵达根源，这才是他们要做的事情，原本的虚伪与妥协也都是为了稳住吉尔伽美什，等待最后将他献祭才忍到现在的。
如今罗维将一切真相大白，无疑会使得在场的所有英灵都知道这个真相，同御主之间失去信任，如果提前有了防备的话，那么使用令咒控制自裁这个办法的成功率就要大幅度下降了。
远坂时臣死死盯着罗维，内心被他的回答气得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他现在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然后大声质问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好处？
我们不都是为了抵达根源才一直前进的吗？
为何要将这种事真相大白出来？就不怕英灵们反目吗？
只不过，对此，罗维的内心嗤之以鼻。
我们？
谁跟你我们。
他的确有自己的愿望，但是从始至终都不是抵达所谓的根源。
“而我获得圣杯的愿望，以及打算其实也很简单。”回答了吉尔伽美什的第一个问题，罗维迎着那双猩红色的目光微笑着回答道，
“相信我的异常肯定瞒不过您的眼睛，所以我的愿望很简单，我只是想试着用回到一个地方。尽管做到的可能性非常渺茫，但是终归也要去试一试。”
“回到一个地方么……哼，这还真是杂修的愿望啊，不过倒也合情合理。”
听到罗维的回答，吉尔伽美什点了点头，随即也算是认同了他的这个愿望，也并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前点破那股扭曲，不属于这个世界灵魂的本质。
在见到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罗维灵魂的不同之处。
扭曲，庞大，纯净，稀有……完全没有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带有着独属于他自己的痕迹，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吉尔伽美什也未曾见过这样的东西。即便是收容万象宝物的巴比伦宝库，也没有容纳如此珍宝。
这个灵魂是独特的……是仅此一份的，他所蕴含的奇迹，丝毫不比这所谓的圣杯要少，甚至可以说远远胜于。
这份灵魂的庞大，让这个世界的起源无法限制他，而他则是可以自由的去选择，去获得自己所需要的一切。
神明的灵魂？
有些类似，但这样形容却也不那么具体。
世界之外的宝物么……
对于本王来说这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收藏品，作为这场圣杯战争的战利品也算合格。
如此想着，吉尔伽美什的嘴角勾勒起了一抹微笑。
另一边，听着罗维把圣杯原理与来历解析的头头是道的伊斯坎达尔也不禁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军师，居然知晓这么多有关于圣杯战争的内幕啊……献祭，以及许愿机，也就是说这场圣杯战争果然是真的啊，这对于本王而言还真是个不错的好消息。”
‘所以这又是平行世界观测的结果吗？’
对比起此刻一脸兴奋的伊斯坎达尔，韦伯的表情倒是明显要淡定了许多。
他是知道一些内幕的，虽然都是罗维忽悠他的。
而肯尼斯的面色也在此刻扭曲了起来。
第二魔法使，第三魔法……
好小众的词汇，没想到在一个乡下的魔术仪式上全都让他给碰到了。
一时间，肯尼斯觉得这圣杯战争里面的藏着的水实在太深了。
这小小的乡下，居然这么卧虎藏龙吗？
“另外作为附加情报，这次的圣杯多少有些不太对劲，所以我准备观望一下，即便最后真的获得了圣杯，我也不会直接使用，而是会进行检查然后亲自净化，直到确认了真正没有问题，再进行使用。”
这个情报不在御三家任何一家的资料库之中，也算是罗维提供的第一手情报了。
即便没有全说清楚，但也算是没有隐瞒的回答了问题。
“有点意思……本王，也早就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了，没想到果然如此啊。”
对于罗维的诚实，以及他的灵魂非常满意的吉尔伽美什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掌，随即地面上的三柄不合适的宝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散发着耀眼七色光彩的绚丽宝石，悬浮在罗维的面前。
“小子，你回答的不错，所以收好，对你而言这便是最为合适的一份奖励，同样也是属于本王的仁慈。”
在所有问题结束之后，吉尔伽美什也是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本王对你今晚所献上的贡品非常的满意。”
看着悬浮在自己面前的那块散发着七色光芒的魔力宝石，即便是一直淡定的罗维在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面容都止不住的微微跳动了几下。
原本他也只是想着从吉尔伽美什这里拿一根还算说得过去的神代魔杖或者宝具就可以了，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位王者居然如此的豪横，竟然把这个东西都给送出来了。
——贤者之石。
这可是所有炼金术师一生的追求，是由老虫子曾经的挚友，冯·霍恩海姆，所拥有的瑰宝。
是魔道界的一大瑰宝，其的功绩丝毫不逊色于那位写出了法之书天才，他将自然魔法整理归纳成为一套出色的理论体系。
在其理论之中，宇宙里存在四大精灵，分别是大地精灵诺姆、水精灵温蒂妮、风精灵希尔芙、火精灵沙拉曼德。即便直到现在的炼金术也有很多仍旧沿用着这个体系。
关于冯·霍恩海姆与贤者之石的传说，魔道界中没有找到有关于冯·霍恩海姆成功炼制贤者之石的明确记述，但是在一本名为《黄金之帆》的炼书籍中却记载了其有关于贤者之石的的故事。
但无论怎么说，这东西对于他的魔道体系而言，的确是最为合适的宝物了。
有了这块宝物的辅助，他接下来所要制作的那个东西，上限可能要提升到非常恐怖的程度了，或许真的可以召唤出某个了不得的大家伙呢。
当着在场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罗维一把抓住这块悬浮在自己面前的贤者之石，然后顷刻将其直接收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嗯，至于接下来么……'
见到事情差不多圆满结束，吉尔伽美什瞥了一眼身后。因为罗维的话语，面色阴晴不定，眼神蕴藏杀机的远坂时臣，嘴角微微上扬。
虽然已经对其感到厌烦，但是如此轻易杀掉的话，未免太过便宜他，也太过无趣了，这或许也是一个还不错的丑角，继续留着也有独属于他的乐趣。
只不过……
“小子，本王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怎么样？”
“您请说。”
吉尔伽美什注视着罗维，表情颇为认真的询问道。
“抛弃你身后那个无用的从者选择臣服本王，在圣杯战争结束后本王可以将圣杯，乃至更多的宝物都赏赐给你。”
“……Ar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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