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陈少
“匹夫一怒，血溅当场。”
“佛陀一怒，生灵涂炭。”
岳不群阴森森地提醒道：“要知道，在佛门的发源地，魔佛也是佛的。”
窒息。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恐惧的眼神看着岳不群。
“阿弥陀佛。”
心眉合十。
再度行了个晩辈谢恩的重礼。
转身就走。
没有理睬目瞪口呆的方证他们。
也没去刁难那些刚刚想要捡便宜的野心家。
“文斗～？”
“就这……”
岳不群觉得心眉不是来刁难的。
但他还是没理会太多。
博闻强记。
遍阅经书道藏。
无论是文斗还是武斗，岳不群都是不虚。
只不过心眉这个原著里的少林方丈会死得莫名其妙。
而且他死后的少林竟没多少悲戚之色，他的师兄弟们甚至还有心情跟客人下棋。
这就显得很诡异了。
“既然如此。”
“那岳某就告辞了。”
岳不群突然有点寂寞。
但这个念头一闪而逝。
没有逗留。
他对着后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这样横掠出去。
没有坠落。
一路乘风。
飘然洒脱。
宛若剑仙。
另一边。
冷宫之中。
影老捂着心口，缓缓躺到最熟悉的摇椅上。
摇椅慢悠悠地晃动开来。
“出来吧。”
影老闭着双眼，疲惫地说着。
穿着黑衣剑卫衣服的苦灼走出来。
“我就知道你会来。”
影老一点也不奇怪。
“你知道我来做什么的？”
苦灼纳闷。
过去的大半年里。
他已经学会隐忍和谨慎。
一直都是秘而不发。
“你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可这样在我眼里只是做作而已。”
“更何况你偷偷跟曹正淳做了交易，你以为我不知道？”
影老继续说着。
还是没有睁开双眼。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苦灼很是纳闷。
换做是自己。
绝对不会留着一个有异心的手下在身边。
“为什么要杀你？”
影老呢喃道：“等你在皇宫里多呆十几年，大概就能体会了。”
苦灼不懂。
也不想懂。
他此时杀意腾腾。
影老让自己做了孤臣，差点埋葬了自己所有的家人。
想当初。
大小王公公就是拿捏了自己的家人，才导致他不得不背叛福威镖局和林仲雄的。
影老让自己自绝于东厂，陷自己的家人于绝境。
这就触碰到他的逆鳞。
“说吧。”
“你跟曹正淳的交易，是不是这次出手？”
影老慢悠悠地说着。
语气比刚才更慢，也更轻了。
“不止。”
“我答应帮他出手三次。”
事到如今，苦灼也没必要隐瞒了。
毕竟今天的事情都是有目共睹。
“那还有两次。”
“你这算是从下属变成盟友了啊。”
影老祝贺道：“不错不错，比以前有进步了。”
“因为我跟督公切磋了几招。”
“他认同了我的实力。”
苦灼说到这里就顿了下来。
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影老。
影老呢喃道：“看来事情还是跟我有关。”
他看不到。
但能感应到。
“是的。”
“之所以会这般顺利，不仅是因为小苦子的武功有突破。”
苦灼从不自称小苦子。
因为这样的自称，就等于精神方面的自我阉割。
但是今天很意外。
他居然在影老面前自贬自己，可见其中的猫腻。
“｀说吧。”
影老懒得追问。
“更因为小苦子自称是影老的弟子。”
“所以督公才看高了小苦子一线。”
苦灼话完。
以弟子礼拜见影老。
“哈哈哈……”
“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有个弟子。”
影老不知是开心，还是在讽刺。
但他脸上的喜悦是不加掩饰的。
咳咳……
或许是笑得太用力。
影老干咳起来。
脸上的死灰更加深沉了。
“你拿到的酬劳呢？”
影老最后问道：“你总不可能为了所谓的地位，就付出这么多。”
“皇家武库。”
“两次。”
苦灼平静地说出来。
“不错。”
“这两次机会足够让你的武功有大跃进的了。”
影老的声音越来越轻，隐约之中还有点空洞。
但伴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他猛然睁开双眼。
因为苦灼已来到他的面前。
更因为自己身上刺着两支透骨针。
苦灼拿起第三支透骨针，问：“师傅啊，你难道不好奇我在里边学到了什么吗？”
“不好奇。”
“因为我已经猜到了。”
影老笑了。
这就是他想要的孤臣啊。
无情无义，自绝于人，这样苦灼就只能为皇室效忠的影子啊。
“请师傅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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