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陈少
他没想过离开。
一命换一命。
这是应该的。
“值吗？”
岳不群问：“我没记错的话，他们都挺讨厌你的。”
白小楼的两个人儿子分别为白天羽，白天勇。
女儿就是罗刹魔教的天美公主。
据说此女继承了弱柳夫人的美貌，又有白天羽的武道天赋。
是罗刹魔教四大公主之首。
“何止讨厌。”
“他们对我可谓是恨之入骨。”
白小楼竟还笑着。
这不是嘲讽。
而是洒脱，也是看开。
“好吧。”
“当老爹的，做错了，的确活该被儿女恨。”
岳不群挺能理解的。
毕竟白小楼也是活该啊。
“都无所谓啦。”
白小楼洒然道：“能因此重新拿起这把刀，能像东方不败那样死在你的剑下，未免不是一种最完美的结局。”
都归隐江湖这么多年了。
什么都看得开。
现在能以武者最荣耀的方式结束。
白小楼很是开心。
至少不用孤独、寂寞地死去。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刀吧。”
岳不群剑指白小楼。
白小楼悠然一笑。
下一刻。
璀璨的、如圆月的刀罡斩了过来。
这功力。
这刀法。
哪里是白天羽能比的。
它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妙境。
更是有着混元功般雄浑、厚重、一体的玄妙。
开天门！
这是衡山五神剑最精妙，也是最霸道的一剑。
一剑开天门。
岳不群开的是混元。
破的是圆月刀罡。
万岳朝宗！
嵩山剑法失传的最强一式。
瞬息绽射出去的数道剑气骤然归一。
混成无可匹敌的杀招。
隐约之中比反两仪刀法里的混沌一破更加犀利。
嘣！
白小楼滑地而出。
但岳不群入侵的剑气瞬息就被白小楼恐怖的修为震碎。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魔功。
但白小楼的功力绝对是他生平所见。
哪怕东方不败、风清扬、方证大师等人都要比他逊色一筹。
哪怕比起现在的自己，也只是差了几分精妙而已。
希夷剑意！
没有任何花俏。
这一剑只有纯粹的速度。
白小楼沉淀了30年的心倒影出这可怕的一剑。
叮！
他又接住了岳不群的剑。
可当他抬头，岳不群的一剑奔袭而至。
破气式！
独孤九剑最强也是最奥妙的一击。
它仿佛能破解天地任何剑气刀气。
它是今古不移的大气之元。
大明垂光。
混莫无形。
寂寥无声。
圆月弯刀的刀罡再度爆发。
但瞬息而碎。
如被刺碎的玻璃般分崩离析。
白小楼单膝跪地，一口刺眼的鲜血猛喷而出。
岳不群收剑了。
他不住摇头。
难得遇到刀道的大宗师，却是封刀近三十年的货色。
明明拥有匪夷所思的功力。
但表现却比东方不败还要稚嫩。
这让他很是失望。
于是乎。
岳不群叹息道：“你还是继续归隐吧。”
白小楼问：“我以为你会让我重新练刀，然后再来一次华山论剑。”
他没有问为什么不杀自己。
那是蠢货才问的。
“我又不是武痴。”
“一次华山论剑就足够了。”
岳不群又补充道：“除非你的刀意能恢复到当年天下无敌的状态，或者上官金虹他们能集体突破，这样的华山论剑才有意思。”
“好吧。”
“我还是老实归隐吧。”
白小楼直接放弃。
他都年近花甲之年，可不想再折腾了。
唯一遗憾的。
就是不能光荣战死。
“可惜啊……”
“如果我能早三十年遇到你，命运就不会有这么讽刺了。”
白小楼失落开来。
“命运只有遗憾，没有如果。”
岳不群摇头。
正因为不想有太多的遗憾。
所以岳不群才能走到现在的境界。
“也是。”
白小楼很是寥落。
孤寂的身影。
怅然的刀客。
无限的云海。
搭配上那满头的白霜。
仿佛映照了白小楼的一生。
“不送。”
岳不群懒得相送。
“后会有期。”
白小楼还是有点期待的。
不知怎么的。
他突然觉得生命里似乎还有一些新的追求。
比如东方不败那种辉煌、壮烈的死亡。
再比如岳不群那匪夷所思的武道境界。
此时。
雪花飞舞。
风雪相送。
山下。
密林中。
原本此起彼伏的吆喝、咆哮和哀嚎。
迅速归于平静。
李寻欢面无表情地擦拭着蝶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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