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枝雨
就连原野司也有些意外。
不过很快他们就都反应了过来。
感觉自己又被耍了的黑崎苍太额头有青筋跳动,但没管身后的那个神经病护士,知道先解决面前的原野司才更重要,因此握紧拳头瞬间又冲了过来,恼羞成怒道:“说什么狗屁玩…”
“你先滚一边去!”还没等他说完原野司就一巴掌从左下往右上的方向斜抽了过去,速度快的几乎不见残影。
他本人最比较厌恶这种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青年的,就算不对社会有益选择躺平,也比丝毫不知廉耻的破坏公共秩序要强,更何况从刚进门这个年龄最小的年轻男人就在那上蹿下跳,嘴巴动来动去,双手抹脸感觉自己像个暴力团大哥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做口腔溃疡康复训练外加清理脸部死皮,刚才动手前被他哥制止之后又用挑衅的眼神看着自己,揉着肚子跟在按摩子宫似的,看得让人心烦,比厕所里飞来飞去的苍蝇还恶心。
原野司之前缺乏锻炼,但也只是之前而已,这段时间经过愿望清单的体质增幅,身体素质已经跟普通的运动员可以相当,再加上手掌经过两次强化,不光灵活度,力气也大的吓人。
所以这一巴掌斜抽在黑崎苍太的脸上清脆的走廊里都能听清,力气之大直接把他扇的惨叫一声捂着脸直直向后倒去,想站都站不稳——刚才那几个护士把病床推走,他另一只手在半空中想抓个借力的地方都没地方抓。
不过相比于行为轻浮乖张的弟弟而言,黑崎翔司要沉稳许多,见原野司动手也没大喊大叫,而是径直就冲了过来,但是原野司的反应也非常快。
出拳有力度,抬脚有准度。
这是原野司打架的准则。
他上辈子不算是好学生,也不算坏学生,只是个存在于似有似无概念里成绩中游的学生,不过上学期间也被混混霸凌过,只是没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而是凭着年轻时的一腔血涌奋起反击,所以对这种类似街头斗殴的打法也略通拳脚,侧过身不让身体的要害暴露,然后就尽量用骨骼较硬的胳膊往他上半身挥打,哪怕贴了身扭打在一起也知道该用膝顶去回应。
肘击打开呼吸道。
膝顶找回你心跳。
什么章法和套路在真贴身打架的时候对普通人来说根本没用,所以对他来说,哪脆弱打哪就是最好的方法。
虽然对方也明显是个混混,但身体素质刚一缠斗原野司就知道他不如自己,更何况除了正常的拳击运动之外打架真的很简单,脑门被血一冲根本没什么常理,只要能用上力气就行。
原野司根本不管自己身上挨了几拳头,对面前这个能用母亲的骨灰威胁姐姐的货色照死里打,这会儿他这幅从未打过架的身体已经启动了尘封的肾上腺素,根本感知不到疼痛,心脏和呼吸都远超平常,眼前就黑崎翔司一个人,打趴下了就压着用拳头抡。
实际上他现在后门大空,要是刚才那个黑崎苍太在背后偷袭的话原野司就会很危险,但他却根本不管不顾。
因为刚才在动手前,他就已经在半空中跟站在黑崎苍太身后那位年长的护士互换了眼神,所以在黑崎苍太被他一巴掌扇倒后,那位护士和另外两位年纪较大的医院保安瞬间一拥而上痛打落水狗,居高临下的抬脚往黑崎苍太踩去,生怕踩的慢了他爬起来。
那场面跟捣年糕似的,三个人六只脚来回接力,快的不留下一点空隙。
相互配合的极为默契。
而被扇倒在地的黑崎苍太当时刚想爬起来,就只见眼前有无数的鞋底逐渐放大,再然后他就被迎头痛击了。
本应该安静祥和的病房,不一会儿就只剩下惨叫了,而惨叫逐渐也渐渐微弱了下来,两三分钟后彻底陷入了寂静,只剩下了微弱又急促的喘息声,病房门口也趴满了其他病房的病人家属,这种热闹即便是性格冷漠的日本人也不可能不看,而且从他们俩进病房到挨打也才过了五六分钟而已。
原野司用膝盖跪压着已经满脸是血的黑崎翔司,甩了下手上的血,看着对方早就被扯烂的黑色衬衫里露出的武士头盔状乌青纹身,低头问了句:
“纹身噶?暴力团?”
“不…不是…”
“我让你说话了吗?”原野司直接甩了他个巴掌,让黑崎翔司痛呼出声。
“……”
原野司见他眼神惊恐的看着自己也不敢出声了,顿时又皱着眉给了他一巴掌:“我问你问题怎么不回答?”
“……”
第99章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顺天堂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地址就在东京都文京区本乡町的三丁目。
属于治安条件最好的地方之一。
由于是在医院打架,性质的恶劣程度远比在街边斗殴严重,所以来的警察都不是平常在马路上看到的骑自行车的巡警,而是警察里的机动部队。
但等到警察抵达现场后发现事态并不严重,而且已经可控之后,就在拍摄了现场照片后把他们都控制起来
然后又移交给了文京区警察署。
在医院给他们都做了简单的处理后他们就被警车呼啸着警铃一路前行。
除了黑崎苍太。
因为他被踩到陷入昏迷了。
期间原野司也没受到虐待,或许是出于他刚开始就展示了自己东京都议员的身份,又大概是后来赶到现场的凉宫纱香急匆匆出去打了个电话的原因,他连手铐都没上,到了警察署后做笔录的同时还贴心的给他配了份土豆牛肉咖喱便当,味道还格外不错。
原野司很配合警察,而且都没开口咬死自己是正当防卫,给他做笔录的警察就主动询问他是不是正当防卫。
笔录做的很快,因为无论是当时在病房里的监控还是医院里的其他目击证人都一口咬死是黑崎翔司他们先动的手,甚至就连院方也主动给他们扣上扰乱秩序的帽子,不过扣的没错。
所以接下来就是正常的走流程。
到了警察署还没一小时,做完了笔录之后,原野司就被刚才出去接了个电话的中年警察告知他可以离开了。
“原野议员,您可以走了。”
“麻烦了。”
起身推开问询室的门之前,原野司顿住脚步道:“如果方便的话,我想问一下那两个人接下来会怎么处理?”
问这种事当然是不合规定的,但面前的中年警察似乎在此刻毫无保密意识,又或许是出于其他的原因,并没有拒绝回答,反而耐心的解释起来:
“他们虽然扰乱医院秩序危害了社会公共安全,再加上人证物证俱在的原因,可能会面临检方起诉,最多可以判处三年的监禁,不过您也知道他们同样受了伤,再加上没有造成其他人员伤亡,所以按照程序走的话检方估计不会起诉,所以最多能关七天。”
原野司安静的听完,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答案,随即道了声谢:“谢谢。”
“您客气了。”
中年警察微微躬身道。
对方的态度很客气,客气到都有点尊敬的程度,原野司估摸着还是凉宫纱香的关系发了力,毕竟东京都议员的身份其实并没那么珍贵,也没什么实权,不打算参选下一届的国会议员的话甚至连班都不用上,只需要开例会的时候列席就行,没什么存在感。
警察署不大,不过办案区不允许无关人员随意进入,所以原野司也是被领着出的门,而他刚走到大厅的时候就看见正来回踱步的凉宫纱香,以及安静坐在一旁微微愣神的黑崎织月。
“原野!”凉宫纱香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见原野司被警察领出来了顿时快步走上前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原野司拍了拍她的手。
他受的伤是所有人里最轻的。
毕竟又不是被群殴,跟黑崎翔太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也因为身体素质的原因占尽上风,除了胸口和腹部挨了几拳之外,也就是右手的手背擦伤厉害,基本每个指骨都破皮出血了,但也没有大伤,到现在伤口都快结痂了。
而那两兄弟运气就不太好了,哥哥黑崎翔司轻伤二级,胳膊好像都被他打断了,不过休息两三个月也能好。
但作为弟弟的黑崎苍太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当时原野司一巴掌把他扇翻在地后被护士和保安补刀,人家踩下去可没轻没重的,毕竟人在慌乱的时候控制不住力气很正常,起码上百脚下去,踩的还都是脸,所以这会儿他还在医院里躺着,脑震荡是没跑了,能不能醒过来估计都是个事儿。
凉宫纱香不管那些,看着他手上缠的纱布有之前渗出来的血迹只感觉又生气又心疼,忍不住掐着他的腰懊怨:“谁叫你动手了?难道就不能等警察来吗?万一他们带利器了怎么办?”
“当时的确有点冲动了。”
“你也知道自己冲动?看看你自己的手都烂成什么样了?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就知道动手,你这混蛋是不是还有暴力倾向?以后还会家暴?”
“那当然不会,而且我感觉现在你就在家暴我。”原野司苦笑着揉着腰。
“我打死你也比被别人打死强!”
“我知道了错了。”
“你应该做完笔录就不用留在这里过夜了吧?我跟这里的近藤警视刚好是熟识,刚才特别拜托了他。”凉宫纱香见他这会儿跟自己老实认错,心里既担心又恼怒的气也快消的差不多了。
“我已经可以走了。”
“那就好。”
“黑崎小姐应该没事吧?”原野司侧过身,看向坐在一旁的黑崎织月。
被点到名的黑崎织月从愣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抬起头对上了原野司的视线,摇了摇头回应:“我没事。”
微抿了下苍白的嘴唇。
她又低声说了一句。
“谢谢。”
原野司盯了她几秒,然后笑呵呵的道:“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黑崎织月闻言目光有些闪躲。
似乎听出了他的言外之音。
而听见这话的凉宫纱香不知道之前在病房里发生的事,还以为他又在犯贱了,本想再掐下他的腰,但想到他还受着伤,就只是狠狠剜了他一眼。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突然成东京都议员了?”凉宫纱香突然想到。
因为她是文京区役所的职员。
所以认识警察署的人。
但在拜托了人家之后经人家提醒后才发现原野司竟然还是东京都议员。
虽然不能像国会议员在召开国会期间拥有不被逮捕的特权,但是在不成文的规定下真被不小心抓到警察署了也有优待,然而凉宫纱香还从未见过原野司举办过演讲活动,自从辞掉区役所的公职后整天游手好闲,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个参与政治活动的政客。
不过当初原野司的档案突然被都厅给调走的原因,她现在算是明白了。
“很奇怪吗?”原野司从未想过隐瞒这件事,但也没觉得应该拿这身份大肆炫耀,所以便笑着说道:“东京都议员总共有一百二十七个,而全国都道府县的议员加起来更是有两三千。”
议员不像一份普通的工作。
而更像是一份事业。
想要忙的话,可以行使自己的提案权和质询权,没事儿找找行政部门的麻烦,但基本没人这么做,大多都是到议事堂坐上一天,然后晚上跟各界人士应酬,希望能在下次国会选举的时候拉票和募集资金,而不想要更进一步的议员,几乎可以不去上班。
别说原野司是个都议员,就连国会议员也有当选后整整一年都不去国会上班的,虽说最后被惩罚委员会发了警告函,但终究管理没那么的严格。
选上前各种努力和承诺。
选上后尽情享受权利和生活。
政客这种生物,除了极少数为的是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其他人都只是为了能在这个名利场占据一席之地。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基本没了。”
“基本?”
“先不说这个,刚才出来的时候我问了下警察,他们说那两个人估计最多只能被关七天,你们打算怎么办?”
听着他提出的这个当务之急,凉宫纱香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先让织月到我那住几天,等他们找不到人之后就会走了,之前也是这样处理的。”
“就只是这样?”
原野司虽然之前就问过她有什么手段,但还是不死心:“别告诉我你们两个三十岁的人能软弱到这种程度。”
“不是我们软弱,而是…”
凉宫纱香的声音顿了下,看了眼旁边的黑崎织月,似乎是怕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会刺激到她,所以又扭回头面对原野司时小声的提醒道:“骨灰。”
“懂了。”原野司点了点头。
“你们不知道在哪是吗?”
“我曾经拜托侦探到北海道那边调查过,甚至都撬门进去翻了,但没有任何下落。”凉宫纱香的脸色有点差。
“会不会被他们随身携带?”
“这…”
“算了,问问就清楚了。”
“问?问谁?”
“当然是黑崎小姐的弟弟们。”
“问他们?怎么可…”
凉宫纱香看着面前笑呵呵的原野司,顿时就明白了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原野,你是打算要…”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
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那位近藤警视应该能帮忙压下来这件事吧?另外他跟你的关系如何?”
原野司思考片刻后开口问道。
凉宫纱香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似乎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只是风险性比较高,不是把人搞死了,而是如果原野司亲自动手或者在场的话都会授人以柄,对以后发展不利,但看见他似乎丝毫不在乎这种影响后,她知道原野司本来就很有主见,在这种事上也不会开玩笑,所以就没有反驳。
“近藤警视是署长,这种事按理说是完全没问题,我跟他私交不多,平常是业务上往来,但近藤警视刚毕业的时候跟过我叔叔六年,就算不打招呼的话,这个面子应该也会卖给我。”
“那就麻烦你了,我进去问问他们把黑崎小姐母亲的骨灰放在哪里了。”
“要是问不出来到时候再…”
“那就一直关着他们,再另外找人问问他们的父亲,总有人知道。”原野司的声音很轻,但却有种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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