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枝雨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就只报警拘几天,没直接对他们进行物理消灭?”
原野司刚确定她没了下文之后就有些疑惑,但现在看来,凉宫纱香是出乎意料的除了报警之外什么都没做。
他的声音落下之后。
将近半分钟都没得到回应。
“怎么了?”原野司放缓了些车速后微微抬起头,看向后视镜里她的脸。
“我就这么像杀人犯吗?”
凉宫纱香面无表情的道。
“不是,之前你在办公室的时候威胁我的时候还挺厉害,各种恐吓,怎么对付这种烂人反而就没有手段了?”
“那能一样吗?杀人和压迫下属孰轻孰重我分得清。”她声音无语的道。
当下属的就应该被枪指着?
下属吃你家大米了?
原野司算是有些明白日本的自杀率为什么居高不下了,对这种在法律范围内疯狂压榨的环境摇了摇头,低声呢喃了句:“下克上真是个好传统。”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警告你!开车的时候不准做在办公室里面做的那种事,太危险了!”
“哪种?摸鱼?”
“摸…摸鱼?”凉宫纱香虽然知道这个词的含义,但听见从原野司嘴里说出来却有种别扭感,她隐隐约约感觉有些奇怪,可一时间又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感受到自己的大腿上被一股熟悉的炙热覆盖,并且轻车熟路的向内滑行时,她才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凉宫纱香瞬间心慌意乱起来,从没想过在这种场合他也能做出这种羞耻的事,急忙拍掉了他的手,绷紧全身的同时还有些中气不足的低声喊了一句:“混蛋!你,你这是干什么!”
虽然嘴上这么软绵绵的喊着。
但凉宫纱香的脑海中就仿佛有着搜索引擎输入了车里两个字,诸多曾经独自在深夜看过的场景便浮现出来。
在车里的话…
好像感觉确实不一样?
就在凉宫纱香觉得他又会像往常一样用他那只可恨的手再次探过来的时候,原野司却收了回去,边单手开着车,边用另一只手摩挲着下巴道:
“按理说像你这种家庭,在这方面应该跟电影里差不多吧?找几个杀手直接做掉不就行了,省的他们跟苍蝇似的碍眼,总不能是黑崎织月还对他们抱有怜悯,亦或者蠢到因为有血缘关系而不好意思,所以就这样拖着。”
艺术向来源于现实。
许多真实发生的事情比幻想的还要精彩,而且比电影里面更加的黑暗。
日本犯罪率是低。
但又不是没有犯罪!
前阵子原野司还在新闻上看到有游客到富士山旅行的时候,站在一处土堆前拍照合影,结果拍完之后才刚一拐弯就发现土堆后面躺着一具尸体。
而且因为利益关系每天死掉的人不计其数,要说凉宫家走到这一步连这种手段都没有,恐怕连鬼都不信。
“你当这是哪里?这是东京!怎么能随随便便杀人?而且谁说我家就认识杀手了?”凉宫纱香突然间心烦了起来,但她也分不清是气他没有以往的那种默契,还是竟然觉得自己会杀人。
“没有杀手?”
“没有。”
“你确定?”
“……”
在原野司刻意的的沉默下,凉宫纱香眼里闪过心虚之色,踌躇了半响后才解释道:“杀一个人付出的代价很大,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根本没有所谓的职业杀手,有的也只是因为需要钱而拿命换命的普通人而已。”
“明白了。”原野司深以为然。
“如果真要像你说的进行物理意义上的消灭,其实也不是不行,但他们还有一件更让人恶心的事。”凉宫纱香说这句话时的声音里甚至有着恨意。
“什么事?”
“骨灰。”她吐出两个字。
“…她母亲的?”
“嗯。”
“那几个畜生,尤其是她抚养长大的两个儿子,之前总是用视频的方式扬言要撒掉她母亲的骨灰,以此来要挟她给钱,只要给钱就把骨灰给她。”
“明显的骗局。”原野司听见这件事脸色也阴沉下来,目光平静的评价道:“但明知道是火坑也得往里面跳。”
“她被骗了整整三次。”
“所以后来她就直接跟北海道那边断了联系,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给他们钱了,虽然不孝,但我觉得就算她母亲在世,也不会怪她,也算是一种自欺欺人吧。”凉宫纱香侧过了脸。
“懂了。”原野司面无表情。
人的恶是无下限的。
对于这一点原野司非常清楚。
但只要还有公理心的人,在听说这种事情后都会不约而同的愤怒,他也并非站在黑崎织月的角度,只是为了一个因劳累至死的母亲而感到愤怒。
谈到这种令气氛沉闷的话题。
凉宫纱香也侧过了脸。
挂满水珠的玻璃倒映出她不太清晰的脸,让人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轿车内重新陷入了安静。
二十多分钟后,银白色的雷克萨斯平稳的驶入了顺天堂大学附属医院的露天停车场,停好车后直奔住院部。
第97章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路上从凉宫纱香那就了解到,黑崎织月毕业于顺天堂大学,在大学院硕士毕业后也成功进入了自家学校的的医院工作,而且是关于自己病情以及医院的特长医科,呼吸道科室工作。
作为全国前五的医院,顺天堂大学附属医院的住院部一个床位都没空。
来到呼吸疾病的楼层。
只是在走廊里就能听到各个房间传来的咳嗽声,不过有的微弱有的剧烈,还有几个护士拉着医疗设备疾走。
医疗资源作为现代资源最紧张的一种,哪怕黑崎织月是本院的医生也没有住在单人病房,而是旁边有两个孩子的单人间,刚走进病房时,原野司就看到了病房最里面戴着呼吸面罩半躺在病床上看向窗外阴暗天空的她。
似乎是看的太过入神,哪怕他们走近了也没察觉,直到凉宫纱香到病床旁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才反应了过来。
“织月。”
“嗯?”
“你来了…”
本来还想跟凉宫纱香说些什么黑崎织月瞧见她身边站的人后,顿时又闭上了嘴,虽然只是一瞬,但原野司却看见了她目光中骤然闪过的怨与恨。
“…原野君。”
由于还戴着呼吸面罩的原因,所以她的声音闷的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
“黑崎小姐。”
原野司随即微笑着回应了句。
很明显对方不欢迎自己。
但他现在暂时先计较这些东西。
知道他们俩现在属于见面不会愉快的情况,凉宫纱香站在一旁也没有看戏的心思,而是转身看向原野司再次重复了遍飞机上说的话:“直接办出院,然后到我那边住几天,可以吗?”
“好。”
原野司对此并没有意见。
来的路上就已经说了。
因为要避免暴露,所以黑崎织月之前病情发作的厉害也从来不会在自己工作的医院接受治疗,而是去东大的附属医院,但这次事发突然的在上班路上发病,刚好被路人送到了这里。
毕竟当时距离这里最近。
但如果被她那两位连自己母亲骨灰都敢拿来威胁人的弟弟知道黑崎织月就在这工作,搬家也将是毫无意义。
所以转移阵地很有必要性。
凉宫纱香也不想拖时间,抬脚就打算出去:“那我就去办出院手续。”
然而她还没走两步,又重新折返了回来,目光从原野司的脸上扫到黑崎织月的脸上,觉得无论是出于他们目前不太友好的关系还是前天被自己发现的照片,都不该让他们单独相处。
“你去办吧。”她看向原野司。
只是看见凉宫纱香一脸迟疑之色的模样,原野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所以也没有拒绝。
但还没等他起身出门,刚才还突然变卦的凉宫纱香再一次变了卦,有些担心万一等会被找上门后自己抵挡不住还是留个男人更加安心,所以道:
“算了,还是我去办吧。”
撂下这句话她就急匆匆出去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
病房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另外两床半躺着的都是大概才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子,一男一女,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朝这边看,眼里满是好奇,但不像在普通儿科的小孩子那样吵闹——毕竟嘴上都戴着呼吸面罩。
原野司站在窗台边,没心思跟黑崎织月聊天,也知道她现在更没兴趣。
索性就充当了安保的工作。
而且对于她碰见的麻烦,原野司也在心里思索着这件事对凉宫纱香的危险性有多高,自己又该做些什么。
他完全没看黑崎织月。
因此也并未察觉到黑崎织月此刻阴翳的眼神以及那扎进掌心里的指尖。
此刻她的心里仿佛都在滴血。
身为医生,哪怕不同的专业领域天差地别,但最基本的医学常理她都掌握的很扎实,否则哪怕有着借用凉宫纱香能量的影响,也不可能成为顺天堂大学附属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长。
尤其是身为女性。
她对女性身体构造研究也颇深。
所以当凉宫纱香急匆匆的去给自己办理出院手续,胯骨极其又很具明显性的别扭的动作映入眼底时,黑崎织月感觉自己的视线几乎在天旋地转。
女性在第一次同房后。
盆骨会受到未曾有过的冲击。
因此骨隙之间的距离会比之前要变大,而面对这种突然的变化,正常女性是会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时期的。
虽然很短。
但是很明显。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也只有第一次跳舞拉伸亦或者距离运动失误导致自己盆骨错位才会有这种举止,然而黑崎织月心里很清楚凉宫纱香根本不热爱运动,更不可能有时间去学跳舞。
那么原因也很明显了。
没有任何东西比疼痛让人更冷静。
深嵌在掌心的指尖令皮肤的神经朝大海的神经中枢传递着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这才让黑崎织月只是呼吸紊乱了几下后就能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两人都沉默不语。
病房里除了医疗设备时而发出的滴滴声外,也就只有另外两床已经被拉起帘子的陪床家长正打电话的声音。
直到其中一个人打破了寂静。
“麻烦了。”
这道突然的声音让原野司在思考中回过了神,侧过身看向病床上的她。
“没事。”他点点头道。
“我知道你们去大阪了,本来这次我是不打算麻烦她的,但昨天直接晕过去后医院打的电话,虽然也算是不可抗力,不过你们的人情我会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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