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枝雨
既然没有拉黑,也经过他人证明跟往常一样生活,那不应该不接电话。
更何况母亲才帮了她的忙。
作为一个正常人,就算没有诚心感激的邀请母亲来做客,多少也该口头上多感谢几次,平常再多联系一下维护感情才对,但一直跪不接电话…
除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么清水裕子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原野司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词。
愧疚感。
经过原野司的交往来看,母亲的这位朋友虽然有酗酒的习惯,但本人的性格和品行都很不错,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在这个年龄,竟然还没有彻底蜕变,实在是有点让原野司震惊。
这次的事就算有喝酒的原因,但也逃不了原野司有意引导着她的愿望。
而作为一个具有正常道德观的成年人,别说是跟比自己小了一倍岁数的男人在一起,就算是与差几岁的交往了,那也是一种挑战,时代和年龄的差距让她内心恐怕也有过不去的坎。
所以按照常理来讲,对方有意避着母亲,大概率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原因,毕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原野司皱眉沉思,在心里推敲个差不多后明白了前因后果,但也不可能跟母亲明说,毕竟这种事要是真讲出来自己恐怕也得被骂死,所以只能睁着眼说瞎话:“或许是清水阿姨最近比较忙,毕竟没了麻烦后他要做的事很多,比如贷款手续和招聘员工。”
“你裕子阿姨她究竟遇见什么麻烦了?”藤谷千椿自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现在有些好奇起了原因。
这件事没什么可瞒的,原野司直接道:“有个金融厅的公务员最近在追求她,裕子阿姨的贷款审批被那人跟银行打了招呼卡住,大概就是这样。”
“金融厅…很厉害吗?”
“还好。”
“那小司你会不会很得罪人?”
“应该不会。”
“这怎么不会,虽说我也很想帮你裕子阿姨,但你自己在东京我本来就不放心,现在又得罪了别人,听说东京人心眼很小,万一人家要报复你…”
“母亲,我们也算半个东京人。”
原野司有些好笑的回应道。
山梨县距离东京很近。
毕竟都是东京都市圈的地方,只是没琦玉的地理位置好,国家的资源扶持很少,单总体来说还是近畿地区。
“这哪能算,我们是种地的,东京人是打渔的。”母亲罕见的反驳了句。
“…这倒也是。”
“我下周去一趟东京,可以吗?”
母亲突然说了句。
“当然可以。”原野司愣了下,当即答应下来,同时又追问了一句:“要不然我开车山梨接您,反正也不远。”
没有道德就不会绑架,这句话是针对绿茶而言,他本人当然不会那么的无德,先不说承接了这具身体就要负责所有的牵连,就只论他来到这个世界只有藤谷千椿一个人对他嘘寒问暖的关心,这份切切实实让他感受到的母爱就足够原野司做应该的孝顺。
以管理学的角度来看,他仍然处于别人怎么样自己就随大流的惯例层次水平,不至于得了恩情转眼就忘掉。
如果生存很难,或许亲情这种东西就会被忙碌冲淡不少,但既然有了钱,不管亲情友情都不再是难以得到的奢侈品,毕竟这不想亲友过得好呢。
而电话对面的母亲闻言却小吃了一惊,语气迟疑的问道:“你买车了?”
“对。”原野司听见这话才发觉自己透露出了已经买车的信息,只是片刻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工作需要。”
在东京生活,买车并不必要。
实际上在国外车价很低,因为养车才是成本的大头,尤其是各种交通网络便捷的大都市,车除了个舒适性之外貌似真的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在他印象中母亲又是个非常节俭的人,如果不说工作需要的话,可能还会被她责怪买车是一种浪费行为。
所以原野司才添了这么一句。
然而母亲并未如他所想的那样责怪浪费,反而语气莫名感慨的说了句:
“小司真的出息了…”
“但不要来接我,我可以直接从家坐巴士到山野那边,然后转富士急巴士到新宿,再换电车的话也很方便。”
“我去接您。”原野司否决了母亲。
“不行!”
“如果您不让我接,那就必须到甲府大津町那边坐中央新干线,否则我现在就开车回去,您别怪我不听话。”
“你这孩子!现在还下着雨呢,开车回来得多危险,怎么能说这种话!”
“那我开始去了。”
最终藤谷千椿还是拗不过儿子的强硬,只能一边在心里感慨儿子长大了一边轻声道:“别来!好了好了,妈妈这次听你的话,坐新干线就新干线好了,反正距离比较短也不算太贵。”
“那您跟我说具体时间,我替您先买好票,当天去港区的品川站接您。”
原野司顺势笑着说道。
电话那边的藤谷千椿听见儿子这么说瞬间瞪了瞪眼,语气不满道:“知道了,你这孩子,还怕妈妈骗你吗?”
“我不买您可能又做巴士了。”
“怎么会!妈妈绝不骗你!”
“您在我小时候拿走年玉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语气,但现在也没见给我。”
“呃,这都多久的事了…”
原野司跟母亲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电话里聊着,听着她絮叨起老家地里种的葡萄和李子因为前阵子的梅雨下的时间太长糖分积累不够,同时心里也想起了清水阿姨的事,也不知道上次拜托浅田议员之后彻底解决了没有。
而且之间成就卡奖励的一亿円投资额度还没来得及用,这几天忙的他差点都快忘了,也是时候思考一下用途了,毕竟有资源就得充分利用起来。
只是花在谁身上却是个问题。
星野琉花不想开店,那自己利用投资额度代替现金支付的想法自然就泡汤了,这笔钱的最终人选还得再找。
毕竟不是谁都有事业心。
捞女的天性本就是想躺着赚钱。
不过要论事业心的话。
貌似清水阿姨似乎更为合适…
原野司开着车随着前方车流缓缓行驶到了池袋的千川町附近,跟母亲挂了电话后变想这事边往公寓楼的方向走去,只是才上楼到自己公寓的楼层时,就远远看到两个人影正在争执。
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总说日本人比较礼貌客气,但那都是浮于表面的假象,实际上只要邻居不小下把垃圾遗落在了家门口,他们都能跟有深仇大恨似得争吵个不停,但临走近之后耳中却传来了带着哭腔的熟悉女声:
“这钱我不要了!不要了!是我错了,拜托你不要到我的学校告诉其他人,要不然我真的没办法活下去了!”
第45章这哪是冰山,简直是岩浆
没办法再活下去了?
这钱不要了?
原野司闻言眉毛微皱,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觉得有些不对劲,索性往自己公寓房间的楼层加快脚步走了上去。
刚走到自己房间的公寓楼层拐角处便远看了眼,虽然看不真切,但那被一道身影遮掩大半的娇小身形似乎就是重枝汐,他眼皮微跳随即快步赶了过来,走进一瞧只见重枝汐红着眼睛脸上满是泪痕,双手捏着自己之前给她的白色信封朝前递着,而站在她身前戴着兜帽的人则完全无动于衷。
那人浑身穿的严严实实,兜帽里还罩着顶棒球帽,纯黑棉质口罩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太阳镜完全看不清脸,一身宽大的运动服看不出究竟是男是女,只能勉强看出身形有些单薄。
而面对重枝汐流着泪已经算是哀求的回应,那人丝毫不为所动,一把将她递出的信封拍向一边,没有丝毫回应,仍旧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重枝汐也不敢反抗,更不敢去捡起那个白色信封,只是以跪地的姿势面对身前的人,整个人低头流泪的同时卑微到了极致,就像是在高中里面被女子霸凌团体逼在厕所里的女生。
原野司看见她这幅模样,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毕竟这孩子也是经过自己连哄带吓才接了那份钱,愿望清单显示的愿望也是一些不足为道的小事和为了父亲治病的孝心,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好女孩,瞧见她被这么欺负作为正常人都会不爽,更何况他本来就对好女孩和坏女孩泾渭分明区别对待。
见到这一幕的原野司脑海里很快浮现出了一副女儿为给父亲支付高昂的医药费借高利贷,结果被逼上门讨债的场景,这也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
日本的高利贷是合法的。
不过虽然合法,但国家却不给予保护,也就是说想追贷的话需要放贷群体自行追回,用的手段也比较宽泛。
其实这种情况就算当事人报警也没什么用,因为就算高利贷的利息超出了法律范畴,但警方本着民事不介入的原则,认为高利贷都是自愿去借的,所以也不想管这种烫手的麻烦。
欠债还钱的确是天经地义。
但原野司向来双标,重枝汐就算借贷出发点也并没错,而放高利贷的也没几个货色是好人,所以也没跟对方客气,直接就抬起腿一脚踹了过去。
他这一脚踹的可不轻,本身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就不低,再加上腿部力量比胳膊强太多,前阵子体质又被愿望清单微幅增长了一些,顿时把那罩的严实的家伙踹的身体朝前一头栽到在地上,咔嚓一声好像眼镜还碎了。
这突然而来的变化也把本来跪在地上的重枝汐给吓了一大跳,嘴巴微张着,大眼睛里露出不可置信,似乎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直接懵了。
直到看见是面色冷漠的原野司后才瞬间回神,同时瞪大了眼睛,抬起手指向被踹倒在地的人脸色焦急起来。
原野司脸色稍缓,但见她神情焦急不禁皱眉:“重枝同学,怎么回事?”
“她…她…她是…”
重枝汐似乎是因为激动,连话都说不太清,对着倒在旁边的那人指个不停,唇瓣颤抖,看样子都快急哭了。
“她?”
原野司神色惊疑不定的问道。
日语中的他和她发音不同,所以不存在称呼别人出现不分男女的情况。
所以他瞬间反应过来。
而且现在回想起开,刚才那一脚踹过去的时候,脚底传来的触感似乎是比较柔软,如果是女人的话倒是能解释清楚了,只不过女人怎么会催债。
除非这人就不是催债的…
正当原野司思绪万千捋清这个逻辑之后,还没等重枝汐平复心情组织好语言解释,他耳边就传来了夹杂着愤怒、委屈以及不可置信的怒喊声。
“你,你竟然敢打我!?”
“嗯?”
“原野司!你这混蛋,竟然为了别的女人打我!你凭什么!你怎么敢!”
他才刚扭过头看向刚才被自己踹倒在地那人的方向,就感觉身前一阵花果香气迎面而来,然后眼底就倒映出凉宫纱香近乎绝美的脸颊,以及她夺眶而出的泪水和忿恨委屈的神情。
没有丝毫意外,本就性格强硬脾气暴躁的凉宫纱香受到这种侮辱,而且还是原野司的侮辱,根本不能接受。
尤其是他为了别的女人踹自己!
凉宫纱香炙热的鼻息呼出在原野司的脸上,眼睛直接就红了,死死盯住他的脸,这种怒火滔天又带着委屈的劲儿跟妻子抓住正在出轨的丈夫简直一模一样,恨不得一口把他给吃了。
完全颠覆了她往日的冰山模样。
简直就是火山喷发的岩浆!
“凉宫课长?”原野司眼皮狂跳。
怪不得穿的这么严实,他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带着重枝汐找侦探的时候人家才告诉他凉宫纱香最近在调查他。
没想到直接堵到家门口了。
而且貌似还通过重枝汐这孩子知道了什么,再加上刚才自己还踹了她。
原野司有心解释,但情绪崩溃的凉宫纱香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用左手揪着原野司的领子右手又握拳一下又一下的捶着他,带着哭腔的叫喊声大到整栋公寓楼都听得见,惹得本不爱看热闹的邻居都有出门查看的。
“你这个混蛋!当初口口声声说爱我,还说自己骗女人的事做不到,结果却在这里包养女大学生,我真是瞎了眼相信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
“原野先生,这钱我不要了,求求您收回去吧,只要您和您的女朋友不要告诉我爸爸和同学发生过这种事就可以,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您和这位小姐的眼前,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这…”
不说凉宫纱香,就连重枝汐此刻似乎也被吓怕了,尤其是见到凉宫纱香这幅正妻作派,连忙捡起地上的信封递了过去,神色凄惨的急声哀求道。
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本来拿着这份钱就不安心,还好几天都没见原野司的人,整个人被道德感拷打的连体重这几天都掉了几斤。
今天听见原野司房间的门有动静还以为是他回来了,内心挣扎了半天下定决心准备退钱,结果就碰上了同样因为盯了几天都不见人影直接上门来找的凉宫纱香,还没三两句就被人家套出了话,同时认定这个人就是原野司的女朋友,当即吓的直接就哭了。
也就是在这种极度心虚和恐惧的心理下,她把所有事都跟倒豆子似的讲给了凉宫纱香,乞求能够原谅自己。
现在见原野司回来,而被包养的事情还没开始就已经败露,重枝汐更是心如死灰万念俱寂,只想把钱退掉求他们俩放过自己,否则爸爸还躺在病床上,再不挣钱的话就彻底完了。
然后就出现了现在的情况。
一个跪坐在地上朝原野司递来信封苦苦哀求,而另一个则边哭边骂。
“你混蛋!原野,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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